返回

侯门一入深似海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65章 夜闻箫声疑止焰,旧衣藏绢现新机(第2/2页)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的鬼魅在穿梭。
    饶是上官拨弦胆识过人,身处这停放着横死之人的阴森灵堂,也不由得感到一丝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就在此时,一阵极轻、极幽咽的箫声,不知从何处遥遥传来。
    箫声婉转低回,旋律却异常熟悉,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宁静力量,悠悠荡荡地飘入灵堂,驱散了那几分阴森鬼气。
    上官拨弦猛地一怔。
    这调子……
    是《空山寂》。
    是她小时候在回春谷,每当夜晚害怕或者想家时,师父上官鹰老鹰总会吹给她听的安神曲。
    师父说,这是他一位故友所创的曲子,世间会者寥寥。
    怎么会……在这深夜的侯府响起?
    她下意识地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箫声似乎来自于府墙之外,隔着遥远的距离,却清晰而执着,一遍又一遍,反复吹奏着那熟悉的旋律。
    如清泉流过心田,她心中那点寒意和孤寂竟渐渐被抚平。
    是谁?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萧止焰那张俊朗却迷雾重重的脸。
    是他吗?
    他一直暗中关注着她?
    甚至知道她此刻心绪不宁,特意吹奏这首她童年熟悉的曲子来安抚她?
    他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
    又为何要这样做?
    纷乱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涌上。
    她想起地宫爆炸时他颈间涌出的鲜血、他一次次“恰到好处”的出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西域熏香、师姐密信中的警告、“影”的怀疑……
    还有他偶尔看向她时,那复杂得让她心慌意乱的眼神。
    信任与怀疑,关切与疏离,像两股绞紧的绳索,拉扯着她的判断。
    箫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渐渐停歇,余韵袅袅,最终彻底融入夜色。
    灵堂内重新恢复了死寂,但那令人不安的阴森感,却已消散无踪。
    上官拨弦走到窗边,望向箫声传来的方向,夜色浓重,什么也看不见。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萧郎……止焰……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此刻,侯府之外,远处一座僻静的望楼屋顶,萧止焰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箫。
    他望着永宁侯府那一片沉寂黑暗的方向,眼中满是无法言说的担忧和温柔。
    “拨弦,”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箫身上一道细微的刻痕,那是一个小小的弦月,“别怕。”
    他知道她心有疑虑,甚至可能已对他心生戒备。
    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独自面对危险和恐惧。
    哪怕只能以这种方式,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夜风吹起他墨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身影孤寂而坚定,如同融入夜色的守护者。
    只是那守护的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和无奈,唯有他自己知晓。
    翌日,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侯府的飞檐斗拱,闷得人喘不过气。
    上官拨弦一夜未眠,脑中反复回想着冰蛛丝、奇异香气、还有那深夜箫声。
    她早早起身,如常做着洒扫灵堂的琐事,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钱嬷嬷的死,在曹昆雷厉风行的弹压下,并未在侯府掀起太大波澜,只沦为下人们窃窃私语了几日的谈资,便很快被新的琐事覆盖。
    侯门深似海,吞噬一条人命,连水花都难溅起一朵。
    但上官拨弦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只会更加汹涌。
    她必须尽快弄清楚那冰蛛丝和奇异香气的来源,以及钱嬷嬷究竟触碰了哪条致命的神经。
    早膳过后,机会悄然而至。
    曹昆阴沉着脸来到灵堂,丢给她一个包袱,语气不耐:“喏,钱婆子的一些旧物,晦气,赶紧处理掉。该烧的烧,能用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显然,曹昆懒得为一個“自缢”老奴的遗物费心,直接打发给这个看似老实、又是最后接触尸体的守灵婢女处理,眼不见为净。
    上官拨弦心中一动,面上却唯唯诺诺地应下:“是,总管。”
    待曹昆离开,她打开包袱。
    里面是几件半旧不新的衣物,一些零碎铜钱,并无甚稀奇。
    她仔细翻检,指尖细细摩挲过每一寸布料,不放过任何可能隐藏的线索。
    然而,一无所获。
    她蹙起眉,难道钱嬷嬷并未留下任何东西?
    还是已被凶手抢先一步取走?
    不甘心地再次拿起一件浆洗得发白的深褐色比甲,指尖无意中划过内衬一处拼接的缝线处,触感有异——似乎比别处稍厚、稍硬一些。
    她眼神一凝,立刻取出贴身收藏的银针包,挑开那处缝线。
    里面赫然藏着一小片折叠得极其工整的、近乎透明的……薄绢?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