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真正的眼泪。
“你真他妈是个怪胎,老萨。”普兰革的船型盔说,“我以为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异世界的死灵呢。”
“我们确实是同类,我们也确实都来自于另一个更先进、更发达的世界。”萨麦尔坦率地说。
“但无论是我们伟大的家乡,还是苦痛的死亡,都没有赋予我们审判一切的权力,也没有赋予我们更加崇高的地位。”
“我们无权肆意摧毁这些有血有肉的生命——他们与我们,并没有太多不同。”
“正相反,我们伟大的家乡赋予了我们更明晰的智慧与更高远的视野,我们苦痛的死亡赋予了我们更高的同理心与更强的感受力。”
“我想,这一切的差异,或许都是那个【灭杀系统】的影响导致的。”
“呃……是吗?”普兰革迟疑地插嘴,“我以为这单纯是性格不一样。”
“……不要打岔,麻烦听我说完。”萨麦尔抬起手甲,叮的戳了戳普兰革的头盔,肩甲上的铁教堂装饰微微动了动。
“坦白说,我认为在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复杂的故事。或许是一个强大的智慧种族分裂出了不同的势力,利用这些强大的科技,将我们的死亡改造为践行祂们不同意志的工程机械,让我们相互征伐,以达到祂们精心预设的目的。”
“但我们不会屈服于祂们的意志,不会屈服于这一切——无论你是否会改变观念,加入我们的行列,我都会去寻找解除这些影响的方法,把你们——把我的六位同类,从这些影响中解救出来。”
萨麦尔手甲按在胸甲上,真诚地微微躬身。
“呃……”普兰革迟疑着,想要说什么。
但是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看着面前发光的门扉发呆。
门扉里站着明亮的白色身影,神圣得令人惊讶。
“总之,还是先麻烦你在这里待一阵子——我有很多次照顾他人的经验,也很乐在其中。”萨麦尔说。
“但是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来挽救在生命与死亡之间徘徊的不死者,阻止我的同类真正沦为死灵,沦为杀戮的工具,将他们拉回活人的世界。”
“我每天都会抽空来看看你的情况,出去晒晒太阳什么的,顺便聊一聊。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跟我说。”
普兰革的船型盔吊在空中,看着面前的萨麦尔发愣。
萨麦尔甚至调整了头盔的悬吊高度,把他的头盔下放到和自己头盔高度一致的位置。
“另外,你对于死灵作用的研究,对于环境与资源的利用方式,对于死灵酸浆与那些投掷物的加工与制造,一切都充满了惊人的创造力——我很钦佩。”萨麦尔颔首致意,“在面对真正强敌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我明天会再来看看你的情况——另外,之后可能还会有其他幽魂骑士挂到这个房间里,可能会有点挤。”
萨麦尔温和地合上门,哐啷哐啷的脚步声转身离开了。
“哦……”普兰革的船型盔慢了半拍,随口应了一声,被圣铁锁链在黑暗中悬挂着,微微摇晃着。
“……知道了。”他随口说。
……
萨麦尔关上圣铁赎罪室的大门,拐了个弯,穿过地下的走廊,进入地窖的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放着一只冥铜大盒子。
“啊,萨麦尔老大的新造型真是霸气……”打开盒子盖的瞬间,响起的是拉哈铎奉承的声音,“又加了点装饰?”
“我倒是不太在意现在自己的外形。”萨麦尔的声音响起,“但是,稍微整理与装饰一下,可以让其他人看着也愉快一些……不管怎么说,打扮得整洁利落,也算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一种乐观而积极的生活态度。”
他坐在装着拉哈铎英灵翼盔的冥铜盒子旁边,抬起自己明亮的铁白色头盔,望着墓室黑暗的天花板发呆了片刻。
“你算不上最真诚的盟友,拉哈铎。”最终,他说,“但事实证明,你仍然称得上优秀的盟友。”
“哎呀,这话就见外了,萨麦尔老大!我可一直是忠心耿耿的王牌间谍!”拉哈铎辩解着,“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帮你除掉普兰革,才潜入沼泽地的!对普兰革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骗取信任……”
“你可以对普兰革这样说,当然也可以对我这样说。”萨麦尔温和地说。
“呃……这个……”拉哈铎尴尬。
“当然,品格是用来约束我自己的,不是用来苛求他人的。”萨麦尔说,“我只能要求自己真诚待人,不能要求其他人也这样做。”
“无论如何,你所做的事情终究证明你足以加入我们的同盟。”
他站起身,端起拉哈铎的英灵翼盔。
“走吧,我们去找安士巴,把你拼回去。”
“感谢老大的明察秋毫,愿意说服安士巴那个死脑筋,把我拼回去。”拉哈铎的头盔兴奋地哐啷作响,“当然——要是能多给我一些制造死灵的资源的话……”
“我暂且不追究,你的左手臂是怎么跑到蛇形腐尸魔身上去的。”萨麦尔说。
拉哈铎干笑着。
“不追究,为什么看守你手臂的爬行者触须中,留下了一具普兰革鞣尸死灵的残骸。”
拉哈铎尬笑着。
“也不追究你靠着一条手臂,到处捕杀小动物,组建了一支新的腐尸魔小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四处转悠,到底想要干什么。”
“呃……嗯……”拉哈铎支吾着。
“更不追究,你带着那支腐尸魔小队去找普兰革,最初是为了什么。”
拉哈铎不敢再吱声。
“我会先给你一批足够作战的死灵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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