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坐了下去。
“我姓白,是看了饕餮阿正直播,特意找来的。”
景荔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冲她名声来的客人。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起初还会上心应付几句,现在只觉得疲惫。
她依旧低着头,指尖继续擦拭杯壁的同一个位置。
“对不住啊白先生,灶早就冷了,今天不做饭。”
她把杯子放进消毒柜,又取出一只新的,重复同样的动作。
“我不吃饭。”
白先生扶了扶眼镜,视线直勾勾盯住她身后的酒柜。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些积灰的瓶瓶罐罐。
最后落在角落一个褪色的标签上。
“我就是冲你这儿的‘情绪特调’来的。阿正在镜头前提了一嘴,说你能用酒把人心里的情绪给酿出来。”
景荔擦杯子的手顿了顿。
那四个字太久没人提起,几乎要从她的记忆里淡去。
当初开这家小院,她确实是想为每一个有故事的人调一杯独一份的酒。
那时候她还相信,一口酒可以唤回一段被遗忘的时光,可以安抚一场深夜的痛哭。
可后来经历多了,被人辜负过,也看透了些人情世故。
心就一点点凉了下来。
那些装着回忆、苦涩、欢喜的基酒和配料,早就蒙了灰,没人碰过了。
酒窖锁了好几个月,钥匙扔在抽屉最深处。
她不再听客人讲过去的事,也不再亲手调配任何一种配方未记录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