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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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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让你终是求不得 (4)(第8/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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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处,似在耳畔,又似在天边,响起一声叹息,然后说出一个字,“好。”
    ……
    这一天,离阳皇帝赵篆手捧玉玺,亲自出城请降。
    纳降之人,不是刚刚称帝一旬时光的赵珣,甚至不是燕敕王赵炳,而是世子殿下赵铸!
    ……
    早年赵铸与陈芝豹一行人离别之后,张高峡在山顶上最后对赵铸说的那句话,她果然说到做到了。
    很多年后,在那个祥符年号改为阳嘉的冬天,她已经是离阳新朝的皇后。
    已经改为太平城的京城内,在那座依旧没有改名的武英殿,那名身材修长的青衫男子腰佩凉刀,浑身浴血,缓缓走入大殿。
    身后有一袭白衣,她腰佩春雷绣冬双刀,帮前者守在大殿门口,殿外是黑压压的数千禁卫铁甲。
    已经贵为皇后的她,在那一天仍是仗剑而立,就站在大殿之上,拦在两个男人之间。
    一个是世间身份最尊贵的男人,一个是天下最无敌的男人。
    曾是最要好的兄弟。
    前者要杀后者,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后者在步入大殿的那一刻,就将那柄凉刀放入刀鞘,这个动作,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浓重嘲讽。
    他的视线越过女子身形,没有说话。
    身穿龙袍的新帝赵铸从龙椅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挡在张高峡身前,与那个男人面对面对视。
    张高峡颤声怒斥道:“徐凤年!你难道真要再次天下大乱?!你知道北凉和中原要枉死多少将士百姓吗?!”
    那一袭青衫根本没有理睬这位母仪天下的女子,只是安静望向那一袭龙袍,问道:“为什么?”
    赵铸平静道:“小乞儿想请你喝最好的酒,可皇帝赵铸想永无后患,赵室子弟高枕无忧。就这么简单。”
    那人笑了笑,又问道:“就不能坐下来,喝着酒,好好说?”
    赵铸摇头道:“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赵铸能穿这件衣服的原因。”
    看到那人伸手握住刀柄,赵铸只是闭上眼睛,纹丝不动,束手待毙。
    张高峡刚要想向前冲出,她被赵铸一把死死攥住手臂。
    脸色苍白的她五指松开,长剑颓然坠地。
    是啊。
    一座京城,数百位高手,整整三万铁甲,都不曾拦住他,她张高峡又如何阻挡?
    她同样闭上眼睛,只是双手都握住了自己男人的手臂。
    不知何时,她仿佛察到皇帝陛下向后踉跄了一下,好似被人一拳锤在胸口。
    她猛然睁眼,转头后只看到赵铸一脸茫然,却毫发无损。
    而那个人收起拳头已经转身离去,轻声道:“以后善待北凉,我会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看着你的,小乞儿。”
    那个男人和那位白狐儿脸,一掠而逝。
    赵铸低下头,哽咽道:“小乞儿错了,真的错了……”
    除了她,已经无人听。
    ……
    江湖从此去,一蓑烟雨任平生。
    此生转身后,也无风雨也无晴。
    金戈铁马。
    写意风流。
    慷慨激昂。
    波澜壮阔。
    浩然正气。
    书声琅琅。
    珠帘叮咚。
    天下太平。
    ……
    京城外,两骑远行。
    一场鹅毛大雪纷纷落人间。
    白狐儿脸问道:“不后悔?”
    青衫徐凤年微笑道:“只为北凉问心无愧。”
    白狐儿脸满脸怒意,“可是你让我很失望!”
    徐凤年脸色温柔,转头笑问道:“那怎么办?”
    白狐儿脸冷哼一声,没有看他,破天荒有些脸红,用天经地义的语气说道:“徐要饭的!你做我的媳妇!”
    徐凤年朝她伸出大拇指,“技术活儿!本世子殿下,必须赏!”
    白狐儿脸伸了个懒腰,嘴角偷偷翘起,气乎乎道:“可是我的媳妇的媳妇,有点多啊。让我数数看,姜泥,陆丞燕,王初冬,红薯,青鸟,裴南苇,呼延观音……”
    她一直数下去,怎么感觉就没有个尽头?
    某人抬头望天,“咦?好大的一场雪啊!好像跟当年咱们刚遇见的那次,差不多大小。”
    她忍住笑意,也跟着抬起头,轻声感慨道:“是啊。”
    大雪之中。
    比起当年的一把绣冬,一把春雷。
    如今多了一柄凉刀。
    雪中的江湖,以他们而起,又以他们而终。
    善始且善终。
    最终章 小二上酒
    有座小镇,大概是逃过偏远的缘故,早年逃过了那场春秋硝烟,这次竟然又逃过了这场中原战火,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那种演义小说中的铁骑阵阵,说书先生嘴里的那种铁甲铮铮。
    随着太安城那边的尘埃落定,乱世气息骤然而去,更加恢弘的盛世气象骤然而至。
    对于这座小镇而言,最直观浅显的景致,便是去那栋兄弟楼喝酒听书的客人越来越多,最终人满为患,有些恰好囊中羞涩的客人,便借坡下驴地跟酒楼掌柜伙计说他们不在乎位置,在门槛喝酒便是,反正也不耽误听说书先生说故事。
    方圆百里都晓得这栋酒楼的招牌,不是什么稀罕的醇酒佳酿,也没有什么卖酒撩人的动人妇人,而是酒楼里的那位年迈说书先生,独坐大堂中央,四面皆酒桌。
    老人坐在一根小凳上,身边摆放一张小桌,桌上一块惊堂木,搁两三壶酒,一只大白碗,一碟花生米,仅此而已。
    这一天晌午过后,等到饭桌客人都撤去菜肴盘碟,换上了大小各色的酒壶酒坛酒碗,说书先生从后堂缓缓走出,老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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