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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异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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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销金窟里的磨刀声(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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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极走的第二天,两万两现银(定金)就被送到了江鼎的营帐里。
    不得不说,绣衣卫办事虽然阴损,但这效率确实高。这笔钱原本是用来犒赏三军的“内帑”,现在全进了江鼎的口袋。至于赵无极回去怎么跟皇帝报账,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为了那份“劝降”的泼天大功,这笔钱他捏着鼻子也得认。
    此时,江鼎的小帐篷里,银光闪闪,差点晃瞎了人的眼。
    几口大箱子敞开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五十两一锭的官银。旁边还有一堆散乱的金器、珠宝,那是从草原上带回来的“土特产”。
    “乖乖……”
    地老鼠趴在箱子边上,哈喇子都快流到银子上了。他这辈子偷鸡摸狗,最大的梦想也就是偷个几百两回老家盖房娶媳妇,哪见过这种场面?
    “参军,这……这都是咱们的?”
    瞎子也没好到哪去,那只独眼瞪得像铜铃,手哆哆嗦嗦地摸着那些银锭,像是在摸女人的大腿,“这得买多少烧刀子?得逛多少回窑子啊?”
    “没出息。”
    江鼎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那个从必勒格脖子上摘下来的九珠项链把玩着。
    “这才哪到哪。两万两,那是赵无极买路钱。咱们自己带回来的那十几车宝贝,少说也值个五六万两。加起来,咱们现在手里握着小十万两的家底。”
    “十万两……”
    帐篷里的几个心腹——瞎子、哑巴、地老鼠、铁头、老黄,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万两是什么概念?
    在大乾,一个正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百两。这笔钱,足够在江南买下半个城的铺面,或者在京城养一辈子的老。
    “参军,咱们分了吧!”瞎子激动地说道,“有了这笔钱,咱们还当什么兵啊!各自回家当富家翁,娶几房姨太太,岂不美哉?”
    “分?”
    江鼎抬起眼皮,看了瞎子一眼。
    那一眼很冷,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瞎子头上。
    “分了钱,你回得了家吗?”
    江鼎把手里的项链往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赵无极为什么给钱这么痛快?因为他怕李将军,怕咱们手里的刀。要是咱们现在把钱分了,散伙回家,你信不信,还没等你走出北境,绣衣卫的刀就会架在你脖子上,把你像杀猪一样宰了,把你吞进去的银子连本带利地抠出来。”
    瞎子愣住了,背后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是啊。他们现在是“有功之臣”,那是因为他们聚在一起是一股力量。一旦散了,他们就是一群握着巨款的肥羊,谁都想咬一口。
    “这世道,钱不是靠守的,是靠刀保的。”
    江鼎站起身,从箱子里抓起两锭银子,随手扔给瞎子和地老鼠。
    “一人一百两,拿去喝酒玩乐,这是赏你们的。剩下的,都要花在刀刃上。”
    “铁头!”江鼎喊道。
    “在!”铁头连忙站直了身子。
    “拿着我的条子,去找那个王扒皮。告诉他,我要最好的煤,最好的钢。哪怕是把他的库底子掏空,我也要让咱们这五百个兄弟,人手一把好刀,一身好甲。”
    “我要那种双层的锁子甲,里面衬牛皮,外面挂铁环,轻便还要能防箭。刀要短刀和陌刀各一把,短刀用来抹脖子,陌刀用来砍马腿。”
    “另外……”
    江鼎指了指帐外,“去给我招些裁缝。我要做衣服。那种白狐皮的太招摇,我要做羊皮袄,里面絮上鸭绒。咱们以后是要在雪地里打滚的,冻手冻脚的可不行。”
    “老黄!”
    “在。”毒郎中阴恻恻地应道。
    “给我去收药。别光收毒药,也要收伤药。金疮药、止血散,有多少收多少。我不想我的兄弟没死在战场上,最后死在伤口发炎上。”
    “木匠!”
    “去改良你的雪橇和滑雪板。还有那个神臂弩,射程太近了,想办法给我加弹簧,加绞盘。我要它在一百步内能射穿蛮子的皮甲。”
    江鼎一条条命令发下去,每一条都是在烧钱。
    这哪里是花钱,简直就是泼水。
    但没人心疼了。因为他们都听懂了江鼎那句话——钱是靠刀保的。只有手里的家伙硬了,这富贵才能守得住。
    ……
    安排完“消费”的事宜,江鼎伸了个懒腰,披上那件虽然脏了但依然暖和的狐裘,走出了帐篷。
    营地的角落里,有一个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木笼子。
    此时,那位金贵的必勒格小王子,正缩在笼子的一角,冻得瑟瑟发抖。他那身金丝皮裘已经被扒走了,现在只穿着一件粗布棉袄,看着像个落难的叫花子。
    但他那双眼睛依然凶狠。
    看到江鼎走过来,必勒格猛地扑到栏杆上,像头小狼一样龇着牙:“卑贱的南人!放我出去!我父汗的大军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哟,精神不错嘛。”
    江鼎笑眯眯地走过去,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他没理会必勒格的咆哮,而是让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笼子门口,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喝着汤。
    “吸溜——”
    那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
    必勒格咽了口唾沫。他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那些死囚送来的黑面馍他嫌脏,一口没动,现在肚子里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想吃吗?”
    江鼎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肉,在必勒格眼前晃了晃。
    必勒格死死盯着那块肉,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但他还是把头一扭:“我不吃你们南人的猪食!”
    “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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