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箭头。三棱形,带倒刺,还要有放血槽。射进肉里,拔不出来,只能把肉挖掉的那种。”
铁头是个懂行的,一听这描述,头皮都发麻:“参军,这也太……太阴损了吧?”
“阴损?”江鼎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人少,面对的是几万、几十万的蛮子。不阴损点,怎么活?”
“另外,哑巴的那把刀太轻了。”江鼎指了指一直跟在身后的哑巴,“给他打一把重的。用最好的铁,至少要一百斤重。别管什么花纹,就是要重,要锋利,要能一刀把马头给剁下来。”
铁头看了一眼那个如同铁塔般的哑巴,咽了口唾沫:“一百斤……行,我试试。”
……
接下来的三天,江鼎的这片营地成了整个镇北军大营里最忙碌、也最神秘的地方。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昼夜不息。
那群“怪物”们在江鼎的指挥下,开始了一场疯狂的武装。
他们不练队列,不练长枪方阵。他们练的是怎么在雪地里用雪橇滑行,怎么在奔跑中用毒弩射击,怎么用那三棱箭头给人放血。
那个盗墓贼教大家怎么在雪地里挖出能藏人的散兵坑;那个缩骨功的小矮子教大家怎么在乱石堆里隐蔽;那个老秀才则在教大家怎么用蛮语骂娘,以及怎么模仿蛮族军官的口令。
这是一支完全为了“杀戮”和“生存”而生的军队。
他们没有荣誉感,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金钱的贪婪。但在江鼎这个“贪婪之王”的带领下,这种欲望被凝聚成了一种可怕的战斗力。
第三天的傍晚。
李牧之带着几个亲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江鼎的营地。
此时,大军已经准备拔营渡河了。作为主帅,他想来看看这支被江鼎吹上天的“斥候营”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但他看到的景象,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愣住了。
营地里静悄悄的。
五百个人,穿着那种不知道从哪扒来的破烂羊皮袄,或者是用白布做成的伪装服,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趴着五百个大活人。
“这就是你的兵?”李牧之问身边的江鼎。
“怎么样,将军?”江鼎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着什么,旁边依旧是一壶热茶,“看着是不是像一群要饭的?”
“确实像。”李牧之点了点头,但随即目光一凝,“但这群要饭的,身上有股子味儿。”
“什么味儿?”
“狼味儿。”
李牧之走到那个正在擦拭新打造的巨型陌刀的哑巴面前。那把刀确实太大了,甚至比哑巴还要高出一头,刀背厚得像砖头,刀刃却闪着幽蓝的寒光。
哑巴见李牧之过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畏惧,只是笨拙地行了个礼,然后继续低头擦刀。
“好刀。”李牧之赞了一声,转头看向江鼎,“你把这一千斤官铁,就用来造这些玩意儿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嘛。”
江鼎扔掉手里的树枝,站起身,“将军,明天就要渡河了。金帐王庭虽然没了左贤王,但毕竟还有十几万控弦之士。大军正面推进,肯定会遇到顽强的抵抗。”
“所以,我想跟将军借条路。”
“什么路?”
“我们不走浮桥。”江鼎指了指地图上那片标着红色的危险区域——阴山背面的“死亡冰谷”。
“我们走这儿。”
李牧之脸色一变:“那是绝地!常年积雪不化,而且地势险要,战马根本过不去。”
“战马过不去,但我们可以。”江鼎踢了踢脚边的一副滑雪板,“从这儿翻过去,就能直接插到金帐王庭的大后方。那里是他们的牧场,也是他们安置老弱妇孺和……粮草的地方。”
“你想干什么?”李牧之盯着江鼎的眼睛,“那里可没有军队,只有平民。”
江鼎沉默了片刻。
风雪吹起他的长发,露出了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此刻却冷漠如冰的眼睛。
“将军,您想做英雄,想一战定乾坤,换三十年太平。这没错。”
“但蛮子也是人,他们也会报复,也会仇恨。只要他们的根还在,过三十年,他们还是会南下,还是会杀我们的人。”
“所以,我想帮将军做点脏活。”
江鼎的声音很轻,但在李牧之听来,却如同惊雷。
“我要去烧了他们的过冬粮草,杀了他们的牛羊。我要让这片草原,在未来十年里,连一匹战马都养不活。”
“这有伤天和。”李牧之皱眉。
“天和?”
江鼎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当我看见死囚营里那些被蛮子砍断手脚的兄弟时,我就知道,在这乱世里,天和是个屁。将军,您是白衣如雪的战神,您的手不能脏。但这脏水,总得有人去泼。”
“我江鼎本来就是个流氓,是个无赖。这千古骂名,我来背。”
李牧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懂过这个人。表面上贪财好色、慵懒怕死,骨子里却藏着一种比谁都狠的决绝。
为了大乾,为了北境,这个人愿意把自己变成恶鬼。
“你需要什么?”李牧之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劝阻。
“我不缺钱,也不缺粮。”
江鼎伸了个懒腰,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就缺一样东西。”
“说。”
“等我回来的时候,哪怕我背着万世骂名,哪怕全天下都要杀我,将军能不能……给我留一扇门?”
李牧之的手微微一颤。
他知道江鼎这句话的分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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