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三利脚下一顿,转过身,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姿态:
“嘿嘿,老少爷们,我苟三利又回来了!
你们不知道吧,拘留所里好着呢!顿顿有白面馒头,周末还改善伙食。
管教说了,我这属于情节轻微,进去就是学习学习政策。”
晒太阳的村邻听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等他走远了,大家伙撇撇嘴:
“吹吧,就他那样的,进去能不挨收拾?”
“狗三儿不就那样,爱吹牛,嘴上不吃亏。”
见儿子回家,苟张氏哭天抹泪,给灶王爷和观音像轮番磕头,谢天谢地。
拘留所里有苞米面窝头,可没油水,出来这一路早消化完了。
苟三利肚子咕咕叫,嗔怪闺女不知野哪去了,也不给他接风做饭。
苟张氏这才告诉她,苟德凤冒名顶替考试,被劳教的事。
苟三利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二十多岁没成亲的儿子窝在家里养伤,已经够糟心的了。
现在,女承父业,又多个坐过牢的闺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不顾苟张氏在身后叫喊,一甩袖子去找堂哥苟长富。
事情都是因堂哥鼓动他们参加公社教师招考而起,这事儿,他总得负点责任吧?
再说,他还欠着他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