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知数。
“这是唯一的通路。”李浩已经开始卷起裤腿,“我先走,你跟着。记住,每一步都要踩实,不要急。”
他把火折子递给清辞,自己则从怀中摸出一根短绳,一头系在自己腰间,另一头递给清辞。
“系上。如果我失足,你还能拉住我。”
清辞接过绳子,手指有些发颤。她看着李浩苍白但坚定的脸,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她默默将绳子在腰间系紧,打了个死结。
李浩试了试绳子的牢固程度,然后踏入了水中。
冰凉的河水瞬间漫过他的小腿。他吸了口气,稳住身形,然后迈出第二步。
第一步踩实了。那块水下的石头很稳。
第二步,第三步。
清辞看着李浩的背影,咬咬牙,也踏入了水中。
刺骨的寒冷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她打了个寒颤。河水比看起来还要冷,像是融化的雪水,冻得人骨头都在发疼。但她顾不上这些,眼睛死死盯着李浩的脚步,学着他的样子,一步一步,踩上那些水下的石头。
石头很滑,长满了水藻,稍不留神就会滑倒。而且间距并不均匀,有的近,有的远,需要调整步幅。
走到河中央时,水已经漫到了大腿。水流在这里似乎变急了些,能感觉到明显的推力。清辞努力保持平衡,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忽然,前面的李浩脚下一滑——
“小心!”清辞惊呼。
李浩的身体晃了晃,但很快稳住。他单膝跪在水中的石头上,溅起一片水花。清辞赶紧上前两步,伸手扶住他。
“没事。”李浩喘了口气,重新站起来。他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白得吓人,额头上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河水。
“你的伤——”
“先过去再说。”李浩打断她,继续向前。
后半段路,清辞几乎是用尽全力在支撑着李浩。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不只是因为冷,更因为疼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但他一步都没有停,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对岸。
终于,最后一块石头。
李浩先上岸,然后转身伸手,将清辞拉了上来。
两人瘫坐在河岸上,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清辞赶紧检查李浩的伤口——绷带已经湿透,但幸好没有渗血,只是被河水泡得发白。
“得重新包扎。”她说,但环顾四周,这里只有冰冷的石头,连根干草都没有。
“先看那个。”李浩指着不远处的石台。
清辞扶他站起来。两人慢慢走近石台。
现在看清了——石台上立的,确实是一块碑。石碑约半人高,表面光滑,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而在石碑的顶端,刻着一个巨大的眼睛符号,和铜牌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许多倍。
“这是……”清辞伸手,指尖轻触那些文字。文字很古老,不是常见的字体,弯弯曲曲,像是某种失传的古文。
李浩没有说话。他盯着石碑,眼神复杂得让清辞读不懂。有震惊,有恍然,还有一种深沉的、几乎可以说是痛苦的情绪。
“你认识这些字?”清辞问。
李浩缓缓点头。“认识一些。这是我……我母亲族人的文字。”
“你母亲?”
“嗯。”李浩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她来自一个很古老的部族,生活在南方的深山里。这个部族信奉水神,相信河流是连接生与死的通道。这些文字……是他们用来记录重要事情的。”
他伸出手,抚摸着石碑上的刻痕。指尖微微颤抖。
“上面写了什么?”清辞问。
李浩沉默了很久,久到清辞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
“此水通幽冥,此眼观古今。凡我族人,见此碑者,当知三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念:
“其一,先祖避祸于此,借水通之力,藏秘宝于九泉之下。非血脉至纯者,不得入。”
“其二,秘宝非金非玉,乃一族之记忆,千年之誓约。得之者,承其重,亦受其咒。”
“其三,若后世子孙,遭灭族之祸,可凭血启之。然启之者,需以己身为祭,永镇于此,护佑族脉不绝。”
清辞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比河水的冰冷更甚。
“秘宝……记忆……以己身为祭……”她喃喃重复着这些词,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李浩,“你要找的标记,指向的就是这里?而这个秘宝,需要用……用血开启?用你的血?”
李浩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石碑上,眼神深得像是要陷进去。
“不完全是。”他说,声音嘶哑,“需要的是至纯之血。我母亲那一支的血脉。而我……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
“当年那场祸事……部族几乎全灭。我母亲带着年幼的我逃出来,隐姓埋名,最后郁郁而终。她临终前告诉我这个地方,告诉我这个标记,告诉我……如果有一天,走投无路,可以来这里。”
他转过身,看着清辞,火光在他眼中跳跃。
“但她没告诉我,开启的代价是生命。”
地下河的水声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潺潺的,像是某种古老的吟唱。火光在石碑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那些古老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石面上缓缓流淌。
清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他们来时的方向响起。
清辞猛地转身,火光所及的河对岸,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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