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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归浩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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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姑苏晨雾(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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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李浩。李浩的背挺得笔直,但从清辞的角度,能看到他颈后肌肉微微绷紧——他也发现了。
    列车驶出上海站,加速。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楼房,渐渐变成郊区的农田。秋收后的稻田一片枯黄,田埂上堆着草垛,远处是零星的农舍,炊烟袅袅。
    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一夜未眠的乘客开始打盹,抱着孩子的妇人睡着了,头靠着车窗。老先生收起报纸,也闭上了眼睛。
    只有那几个人,还醒着。
    清辞也闭上了眼,假装休息,但耳朵竖着,捕捉着车厢里的每一点动静。
    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单调而催眠。清辞是真的累了,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合眼。再加上重伤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倦意像潮水般涌上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上。是李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下来,让她靠着。她想睁开眼,但眼皮太重了。
    就这样吧,她想,就睡一会儿。
    就一会儿。
    李浩感觉到清辞靠在他肩上,呼吸渐渐平稳绵长。他侧头看了一眼,她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眉头还微微蹙着,即使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重新抬头,目光扫过车厢。
    穿西装的年轻人还在看书,但书已经很久没翻页了。穿旗袍的女人抽完了烟,正从小皮包里掏出粉盒补妆。那个商人模样的男人则歪着头,也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李浩的直觉告诉他,不正常。
    太安静了。这节车厢里的乘客,似乎都在刻意保持着距离,彼此之间没有交谈,没有眼神交流。就连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哄孩子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列车驶过一个小站,没有停,呼啸而过。站台上几个等车的人影一晃而过。
    李浩计算着时间。从上海到苏州,正常行驶需要两小时二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分钟,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趟车,能平安到苏州吗?
    他摸了摸腰间。枪在,子弹是满的。但在这狭窄的车厢里,一旦交火,伤及无辜是必然的。而且,如果对方人多……
    他不敢往下想。
    车轮声突然变了调——从平稳的咔哒声,变成了刺耳的摩擦声。列车开始减速。
    “怎么回事?”有乘客被惊醒,茫然地问。
    “前方临时停车。”列车员从过道走过,声音平板地宣布,“请大家在座位上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临时停车?这个路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停什么车?
    李浩的心提了起来。他看向窗外——列车正驶入一片丘陵地带,两侧是低矮的山坡,长满了松树和灌木。远处有条小河,河上有座石桥。
    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
    车厢里开始骚动。乘客们交头接耳,猜测着停车的原因。穿西装的年轻人合上了书,摘下眼镜擦了擦。穿旗袍的女人把粉盒收进皮包,手又放回了扣带上。
    李浩轻轻推醒清辞。
    清辞睁开眼,眼神先是茫然,随即迅速清醒:“到了?”
    “没有,临时停车。”李浩低声说,“情况不对,准备一下。”
    清辞立刻坐直,手伸进包袱,握住了枪柄。
    列车彻底停下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太静了。
    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列车没有任何要启动的迹象。
    “到底怎么回事啊?”有乘客不耐烦了,站起来想往外看。
    “坐下!”列车员厉声喝道,“都坐好!”
    但已经有人开始恐慌。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就在这时,车厢连接处的门,突然被拉开了。
    不是列车员,是三个穿黑色制服的人。不是警察,也不是军队——制服上没有标识,但李浩认出来了,那是二皇子私兵的装扮。
    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脸上有道疤,从眉骨一直划到嘴角。他扫视车厢,目光在李浩和清辞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落在穿西装的年轻人身上。
    “你,出来。”光头指着年轻人。
    年轻人脸色变了变,但很快镇定下来:“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出去?”
    “少废话!”光头身后的两人冲过来,就要抓人。
    年轻人突然动了!他手中的英文书猛地掷出,书页散开,像白色的蝴蝶飞舞。几乎同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枪声响起!
    但开枪的不是年轻人,是光头。他抢在年轻人之前开了枪,子弹打在年轻人的手腕上,枪脱手飞出。
    “啊!”年轻人惨叫,捂住流血的手腕。
    车厢里瞬间炸开了锅!乘客们尖叫着,有的往座位下钻,有的想往别的车厢跑。但光头带来的两人已经堵住了车厢两头的门。
    “都别动!”光头举着枪,对着天花板又开了一枪。
    枪声震耳欲聋。乘客们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再动。
    穿旗袍的女人站了起来。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妩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杀气。她打开小皮包,掏出的不是粉盒,而是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放下枪。”她对光头说,声音很冷。
    光头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夜玫瑰’。怎么,你也来趟这浑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被叫做夜玫瑰的女人说,“这两位,”她指了指李浩和清辞,“我保了。你们滚。”
    “口气不小。”光头冷笑,“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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