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扔在那边。”
“走,去看看。”
几人来到工棚。
推开门,一股劣质烟草味和脚臭味扑面而来。
工棚里面乱七八糟,但在角落的一张破办公桌下,赫然放着两个还没来得及封口的编织袋。
齐学斌走过去,一脚踢翻一个。
“哗啦——”
一捆捆红色的百元大钞,像砖头一样滚落出来,铺满了一地。
虽然在场的人都算见过世面,但这么多现金直接堆在眼前的视觉冲击力,还是让人呼吸一滞。
“起码有两百万。”
齐学斌扫了一眼,冷笑道,“一个村霸,家里放这么多现金?这恐怕不仅仅是买路钱吧?”
“这是‘红磨坊’昨晚刚送过来的流水!”
林晓雅反应极快,立刻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在洗钱!刘家村的这些基建工程,根本就是个幌子!”
齐学斌点点头,但他并没有停下。
他知道,这点钱,虽然能定刘大头的罪,但要扳倒马卫民甚至赵家,还不够。
真正致命的东西,在这下面。
他根据前世卷宗里的记忆,走到了办公桌后面,那是放保险柜的地方。
“沈营长,借您的刀用一下。”
沈剑二话没说,抽出军用匕首递给他。
齐学斌没有去撬保险柜,而是蹲下身,用刀柄在保险柜下面的地板上敲了敲。
“咚咚咚。”
声音发空。
“有夹层!”沈剑眼神一凝。
“不仅是夹层。”
齐学斌用力掀开那块伪装过的地板革,露出了一个铁质的盖板,上面还挂着一把大锁。
“这里面,藏着赵家真正的秘密。”
“咔嚓!”
沈剑上前,再次暴力破锁。
随着盖板被拉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那是屎尿、霉变食物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猛地冲了上来。
林晓雅下意识地掩住口鼻,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味道?”沈曼宁皱眉。
齐学斌没有说话,他打开手电筒,率先跳了下去。
虽然做了心理建设,但当真的看到那个场景时,他的心脏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这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阴暗潮湿,没有窗户。
在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不蔽体的人形生物。
之所以说是人形生物,是因为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头发像鸟窝一样蓬乱,身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化脓。
她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另一头锁在水管上。像条狗一样被拴在这里。
听到有人下来,那团身影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拼命往墙角缩,仿佛那里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畜生……”
沈剑也跳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这个铁血汉子眼眶瞬间红了,咬着牙骂道。
“别怕……我们是警察。”
齐学斌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走过去,想要给她披上。
女孩惊恐地挥舞着双手,指甲里全是泥垢。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齐学斌看清了她的正脸。
虽然已经脱相了,但那个轮廓,和卷宗里“张丽案”的那个失踪室友,一模一样!
活人证!
这才是真正的核武器!
“林县长!沈小姐!你们下来看看!”
齐学斌仰头喊道,声音里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当林晓雅和沈曼宁下来看到这一幕时,两个女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沈曼宁直接捂着嘴冲出去吐了。
而林晓雅,在短暂的震惊后,眼泪夺眶而出。紧接着,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气在她眼中凝聚。
她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县长,但她也是个女人!
看到同类被折磨成这样,那种愤怒足以燃烧理智。
“这就是马卫民治下的清河县?这就是赵德胜口口声声说的盛世太平?!”
林晓雅的声音在颤抖,但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齐学斌,把人救上去!送医院!不管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一定要把她救活!”
“只要她活着开口,这清河县的天,就算是用铁铸的,我也要给它捅个窟窿!”
……
十分钟后。
女孩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救护车。
而刘大头,在看到那个女孩被抬出来的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
他知道,这回彻底完了。
什么马局长,什么赵书记,在这具活生生的“罪证”面前,谁也保不住他。
“我要立功……我要检举……”
刘大头突然开始嚎叫,“别杀我……都是刘彪那个王八蛋让我干的!说是以后要把她卖到山里去……我就是帮着看起来……”
“把嘴堵上!带回去审!”
齐学斌冷冷下令。
他不需要刘大头现在就在这里乱咬,有些更有价值的东西,得在审讯室里,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原本平静的刘家村,此刻已经被满眼的警灯照得通红。
林晓雅站在路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学斌。”
她突然开口,没有叫齐警官,而是叫了名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是啊。”
齐学斌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看着远处县城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知道,一场席卷整个清河县官场的风暴,已经从这个小村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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