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时间差。至于木玄霜将军……”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明白,她的证词更倾向于维护木诚,且无人能证明她始终在木诚房外。
木靖眉头紧锁:“如此说来,每个人都有作案的时间窗口。可动机呢?芷伊夫妇可能为遗产,李氏或许积怨,木玄霜……似乎动机最不明显。希宁刚认亲,更无理由弑父。”
张绥之一直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脑海中将所有线索飞速串联。忽然,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缓缓道:“诸位,我们或许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什么问题?”三人齐声问道。
“木青老爷子,是被割喉而死。”张绥之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咽喉被利刃瞬间割断,气管破裂,血液涌入肺部,这种情况下,人是根本不可能发出如我们昨夜听到的那般凄厉、清晰的惨叫声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木靖、赵虎、叶乘风三人瞬间脸色大变!
“对啊!”赵虎猛地一拍大腿,“割喉之人,顶多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绝无可能惨叫!”
叶乘风也恍然大悟:“那昨夜我们听到的惨叫……是假的?是凶手故意制造出来的?”
张绥之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亮的庭院,沉声道:“正是。那声惨叫,是凶手精心布置的迷局之一,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立刻赶到现场,从而坐实他所伪造的‘案发时间’。而真正的作案时间,可能更早!凶手利用了那声假惨叫,以及精心布置的密室,完美地混淆了视听。”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位同伴:“现在,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每个人的证词,以及现场那些不合常理的搏斗痕迹。还有,”他从袖中取出那片用帕子包裹的、韧性极佳的树皮簧片和芦苇管,“这两样小东西,以及李氏夫人那些珍爱的花瓶,或许才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凶手不仅狡猾,而且极其擅长利用人的心理盲点。他就在我们中间,戴着悲伤或恐惧的面具,看着我们被他引入歧途。”
书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鸟儿苏醒的啾鸣。
书斋内的空气因张绥之的推论而骤然凝固。那声不可能的惨叫,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诡谲的涟漪。
“假……假的惨叫?”赵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横肉都因惊愕而抖动,“那凶手搞出这么大动静,是为了啥?”
叶乘风沉吟道:“为了制造时间差。若真如张公子所言,老爷遇害的实际时间可能更早。等我们听到惨叫冲进去时,尸体可能都已经有些僵硬了,只是当时情急,无人细察。”
木靖脸色发白,接口道:“而那个时间,很多人原本的不在场证明就可能失效了……好狡猾的贼子!”
张绥之目光锐利:“不仅如此,那混乱的现场,翻倒的书案,散落的书籍,现在看来,也极可能是为了掩盖真正的作案痕迹,或者……是为了营造出‘搏斗’的假象,误导我们凶手的体力特征。”他顿了顿,看向三人,“我们需再仔细勘查现场,任何微小的不协调,都可能是指向真凶的线索。”
四人再次来到木青遇害的书房。衙役依旧守在门外,现场保持原状。血腥味混合着陈旧的书墨气息,愈发令人窒息。这一次,他们检查得更为细致,几乎是一寸寸地摸索地面、墙壁、家具。
然而,近一个时辰过去,除了确认窗户确实无法从外部开启或关闭,门闩的断裂确是撞门所致,以及那些散落的书籍文件并无特定顺序(似乎只是被胡乱扫落)之外,并无新的重大发现。那箱珠宝依旧杳无踪迹,那截芦苇管和树皮簧片的用途也百思不得其解。
张绥之眉头紧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幅悬挂在墙上的、木青老年威严画像上。画中老人目光矍铄,与现实中倒在血泊中的惨状形成残酷对比。他总觉得这幅画似乎有些……过于“新”了,与书房内其他陈设的古旧感略有出入,而且悬挂的位置也略显突兀,正对着书房门口,仿佛时刻在审视着每一个进入者。
“贤弟,怎么了?这画像有何不妥?”木靖见张绥之盯着画像出神,不禁问道。
张绥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暂时压下心中的异样感:“没什么,只是觉得老爷子画中威严,与现实……唉。”他叹了口气,掩饰道,“许是我想多了。”
勘查无果,四人心情沉重地退出书房。张绥之对木靖三人道:“木大哥,叶捕头,赵捕头,你们先商议一下下一步询问的细节。我去看看家姐,她昨日受惊,我有些放心不下。”
木靖点头:“也好,雨疏妹妹需要安抚。我们在此等你。”
张绥之来到姐姐张雨疏暂住的客房门前,轻轻叩响门扉。
“谁?”门内传来张雨疏略显疲惫但依旧温婉的声音。
“姐,是我,绥之。”
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张雨疏见是弟弟,侧身让他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昨夜未能安眠。
“姐,你脸色不好,可要再休息会儿?”张绥之关切道。
张雨疏摇摇头,压低声音:“外面情形如何?可有什么进展?”
张绥之凑近姐姐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急速耳语了几句。张雨疏先是面露惊愕,随即眼神变得凝重,她仔细听着,不时微微点头。
“……我明白了。”待张绥之说完,张雨疏轻声道,“此事交给我,我会留意的。你自己务必小心。”
“姐,你也是。”张绥之郑重道,“若无必要,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姐弟二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张绥之这才告辞离开。他刚回到书房附近,就见叶乘风快步迎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与凝重。
“张公子,木大人!有发现!”叶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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