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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江湖:真气要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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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453章 三品税吏,也配同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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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城西黑石山矿场,并不在凉州城内,而是在城西十里外一个名为黑石镇的地方。
    还未靠近,便能感到一股荒凉的气息。
    黑石山,一座通体黝黑、寸草不生的孤山。
    山体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坑洞,像是被巨兽啃噬过一般。
    这里主要出产一种质地坚硬的黑铁矿,但真正让各方势力眼红的,是伴随矿石产生的黑晶沙。
    这种黑色的沙砾中,蕴含着微量的天地真气。
    据传此地乃上古战场遗迹,这些黑晶沙便如那雪浪礁一般,能吸附天地真气,虽然品质远逊,但对于底层武者和某些特殊行当来说,已是难得的资源。
    朝廷在此设立了官矿,但管理早已废弛。
    更多的,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亡命徒、江湖客,如同淘金一般,在山体上私自开凿出无数坑洞,冒着塌方的危险,疯狂地挖掘那些可能蕴含黑晶沙的矿土。
    整个黑石镇,也因此呈现出一种畸形而混乱的繁荣。
    ……
    我们牵着马走在镇中主街,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从两侧的赌坊、酒肆阴影中投来。
    冰冷地扫过我们全身,像是在掂量新货的成色与价值。
    在尘土飞扬的镇子里转了好几圈,竟找不到镇武司的巡查卫所在。
    最后还是杜清远机灵,花了十文钱,找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叫花子带路。
    小叫花子机灵地眨眨眼,露出一口白牙:“两位爷是找‘泥菩萨’吧?跟我来!”
    “泥菩萨?”杜清远好奇地问。
    “就是镇武司的老倪呗!”小叫花子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头嬉笑道,“大伙儿都这么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哈哈!”
    他领着我们在狭窄的、堆满废矿渣的巷子里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
    孤零零地立着三间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土坯房,门楣上挂着一块几乎看不清字迹的木牌。
    “老倪!有人找!”
    小叫花子冲着里面喊了一嗓子,接过铜钱,一溜烟跑了。
    我们推门进去,一股劣质酒气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那个被称为“泥菩萨”的老吏——倪老税吏,正翘着腿,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美滋滋地喝着酒。
    听到动静,他慌忙起身。
    当看清我和杜清远陌生的面孔,还有我身上的镇武司制服时,脸上的紧张瞬间散去。
    他又坐了回去,嘟囔道:“又来个送死的……”
    我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江小白,新来的巡山税吏,见过……”
    “行了行了,啥礼不礼的。”老倪不耐烦地打断我。
    他随手拿过两个的陶碗,用袖子擦了擦,倒上浑浊的酒液,“来的正好,算你小子有口福,咱爷仨喝一杯!”
    杜清远好奇地端起碗喝了一口,“噗”地全吐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咳咳……这、这是什么酒?这么酸!”
    老倪见状,嘿嘿直笑,满是得意。
    我面不改色,端起碗,将其中那酸涩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从喉咙直坠丹田。
    我放下碗,平静道:“倪老,以后同在黑石山巡查,还请多指教。”
    倪老税吏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眯着眼,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对着我点了点:
    “指教?指教个屁!我在这鬼地方混了十几年,就悟出八个字:不听,不看,不管,不问!”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传授他的“生存经验”:“镇武司点卯?爱去不去!逢年过节,那些开矿的、走私的,送来米面酒肉,你就收着,这是规矩!要是不送……”
    他凑近了些,“你也别自个儿去找麻烦!想活得长久,就得当自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
    我闻言,冲他拱了拱手:“多谢倪老指点。”
    又陪他喝了两杯那酸涩的浊酒,老倪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打了个饱嗝,领着我和杜清远穿过前堂,来到院子后面一间更为低矮的土坯小屋前。
    “喏,就这儿了。”他用下巴指了指,“上一个……留下的,你先凑合住着吧。”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出乎意料,里面竟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张简易的木床,一套桌椅,东西虽少,却摆放得整齐。
    靠墙还有一个书架,上面寥寥几本书,最显眼的是《镇武税典》和《镇武司执法条例》,书脊都已磨损。
    老倪靠在门框上,叹了口气:“半个月前刚走的……挺好一小伙子,干活也认真,还总念叨着要整顿这里的风气……哎!”
    他这一声叹,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制服上,皱了皱眉,提醒道:
    “这身皮,在这儿少穿。惹眼,容易惹麻烦。”
    说完,他又象征性地带我看了看院子里的灶台:
    “做饭就自己动手,粮油菜蔬,得空自己去镇上买。”
    灶台上落满尘灰,显然许久未曾开火。
    交代完这些,他便摆摆手,摇摇晃晃地回前头继续喝他的酒去了,仿佛完成了什么任务。
    我和杜清远对视一眼,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小屋虽然简陋,却处处透着上一个主人曾努力生活过的痕迹。
    那几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司内条例,在此地显得格外刺眼,又无比悲凉。
    杜清远忍不住低声道:“姐夫哥,这地方……感觉比牢房也好不了多少。”
    我看着书架上那本《镇武税典》,手指拂过封面,淡淡一笑:
    “牢房可不会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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