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踏入了观山境。
姜月初并没有在长沙郡久留的打算。
问清了先前肆虐的妖魔所在,便驾驭着遁光,又朝天际掠去。
就像来时那样匆匆,离去之时,亦是干脆利落。
只留下满城还在搬运砖石,修缮破损的百姓,以及站在城头,久久未能回神的两人。
唯一的变数。
便是本该让长沙郡陷入水火的妖魔们,被一杆大戟,荡涤得干干净净。
公孙兰望着天边的金虹,眼神有些恍惚。
“真他娘的......”
同样是天骄。
游无疆这小子,已算是她见过的年轻一辈中,顶尖的人物了。
不仅是镇魔司总指挥的亲传弟子,更是年纪轻轻,便已经踏入种莲圆满。
可跟这位殿下一比。
就像是萤火之于皓月,野鸡之于凤凰。
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直到金光彻底消散于天际。
这位女将军也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下了城楼。
只留下一句感慨,在风中飘散。
“大唐有此长公主......”
“幸甚至哉。”
...
湘水之畔。
修长的五指捏爆最后一头逃窜的妖物。
【击杀点墨境生物,获得道行一千八百年】
姜月初神色淡漠,心中却是泛不起半点波澜。
“唉......”
她轻叹一声。
虽然荡平了这一处妖窟,大大小小的妖魔加起来,拢共提供了一万多年道行。
可如今......
随着境界提升,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光是那【聚灵衍象】,想要凝聚第二座阴山内景,所需的道行便是个天文数字。
更别提还要将那些妖魔,一个个加点至天成。
所需要的道行,怕是没个几万下不来。
姜月初摇了摇头。
不想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穷鬼。
她低下头。
看着一地妖魔尸首,伸出手掌。
“吞。”
轰——
功法运转。
众多妖魔精华,顺着掌心涌入体内。
气海深处。
巍峨的赤黑大山,岿然不动。
甚至连那一丝丝的增长,都微乎其微。
姜月初摇了摇头。
到底是境界不同了。
想要在那武道之路上再进一步,光靠这等小鱼小虾,怕是杀到猴年马月去。
张开红唇,将众多妖魔尸首收入腹中。
目光望向天际。
据那程铁牛所言,如今庐陵有四尊观山大妖,若是按那银骨妖尊的身价来算......
那便是整整二十万年道行。
念及此。
不再犹豫,整个人化作金光,朝着庐陵方向飞速掠去......
...
庐陵。
幽谷深处。
“咳......咳咳......”
立于一侧的白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上前半步,语带关切。
“师尊......”
白玉楼并未回头。
只是摆了摆手,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方才那一瞬的虚弱,不过是错觉。
“无恙......”
“老毛病了,不碍事。”
话音刚落。
阴恻恻的声音,便自那漆黑的井底幽幽传来。
“呵呵......”
“白玉楼,你这身子骨,怕是比孤预想的还要不中用。”
“哪怕你强撑着这口气。”
“可这命数......骗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骗得了孤,骗得了这天地么?”
“......”
白玉楼垂下眼帘,并未接茬。
井底的声音,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只余最后一次燃灯的机会......心里......不好受吧?”
此话一出。
白衣女子面色骤变,下意识地握拳。
那声音似乎很享受这种压抑的气氛,自顾自道:“你可知...为何孤明明感应到了封印松动,明明能强行冲破你这老东西的镇压,却偏偏......”
“宁愿与你在这里周旋,耗费光阴,也不愿破封而出么?”
黑气翻涌。
悬浮在井口之上。
“因为......”
“对于你这般半死不活的将死之人。”
“怎值得孤浪费一次机会?”
面对这般赤裸裸的羞辱。
白玉楼缓缓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良久。
发出一声长叹。
“确实......”
“你这孽畜,倒是看得通透。”
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膝上的衣摆。
语气幽幽,似是在对那声音说,又似是在教导身旁的白衣女子。
“世人皆知燃灯境,乃是武道圣者,有着搬山填海、摘星拿月之能。”
“却不知......”
“这燃灯之所以能被称圣,之所以能凌驾于众生之上。”
“皆在于其心灯。”
“每一次燃灯,皆是向天夺命,逆转乾坤。”
“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哪怕是肢体残缺,哪怕是气海崩碎,哪怕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只要点燃心灯。”
“刹那之间。”
“一身伤势尽复,重回巅峰,战力更是暴涨数倍,宛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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