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遍的肌肉记忆。
他的冷静和精准,让霍克这位见惯了生死的老牌试飞员,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第三天傍晚。
当他们完成最后一次高难度侧风降落,将飞机停稳在机库里时,霍克在他的飞行记录本上,郑重地签下了两个名字:
“High-Performance Endorsement”(高性能飞机签注)。
“DHC-2T Type Proficiency Endorsement”(DHC-2T机型熟练度签注)。
签完字,他看着身边这个似乎连大气都没喘一下的年轻人,缓缓说道:“林,关于这架飞机,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你已经完全掌握了这架飞机。”
三天,林予安彻底驯服了这头猛兽。
接下来的四天,是更令人窒息的仪表等级极限冲刺。
林予安几乎是吃住在了飞机和全动态模拟器里,戴上那副隔绝视野的模拟目镜,将自己,彻底投入到了那个只有冰冷数据和无形电波的仪表世界里。
他用两天时间,飞遍了安克雷奇周边所有机场的仪表进近程序。
用一天时间,完成了FAA法规所要求的所有长距离转场单飞经验的积累。
他甚至在一次单人飞行中,故意飞进了一片预报中的晴空颠簸区,去亲身体验和学习如何在颠簸中,保持精准的仪表读数。
最后一天。
林予安在结束了凌晨四点的最后一次夜航仪表训练后,载着同样被他这种疯魔状态折磨得精疲力竭的霍克,来到了安克雷奇的FAA考试中心。
他预约的考官,正是那位从FAA总部飞来的,拥有最高审核资质的顶级审查官。
口试,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考官的问题,刁钻而又深入。
实践飞行考试,则是在安克雷奇当天最恶劣的天气里进行的,天空中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和阵雪,能见度极差。
这恰好,成了林予安最完美的舞台。他驾驶着涡轮海狸,一头扎进茫茫的云海之中。
在那片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白色世界里,他的每一次操作,都像是在演奏一首最精准的交响乐。
当涡轮海狸在审查官震撼的目光中,以一个完美的仪表盲降,穿透云层出现在跑道尽头时,这场考试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最终,审查官在那张崭新的临时驾照上,签下Instrument Rating(仪表飞行)的字。
他将驾照递给林予安,眼神极其复杂:“欢迎来到这个俱乐部,飞行员。”
当林予安拿着这张凝聚了无数汗水和努力的驾照,走出办公室时,距离他开始第一次转机型训练,不多不少正好过去了七天。
后三点式签注—GET
高性能签注— GET
转机型熟练度证明—GET
仪表等级(IR)—GET
总飞行时长- 114小时。
他用七天时间,完成了普通飞行员需要一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走完的道路,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可以自己驾驭着飞机,去往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全天候飞行员。
然而,即使是在这样令人窒息的训练计划中,林予安依旧雷打不动地,为自己保留了一块时间。
每天下午的三点到六点。
无论当天的飞行训练有多么疲惫,无论霍克的教学有多么严苛,一到下午三点,林予安都会准时地结束当天的训练。
他会驾驶着那架涡轮海狸,从万米高空回到梅里尔飞行场。
带着他清晨就已亲手为十二月准备好的食物,准时出现在北极生物研究中心。
这段时间,是他从一个冷酷的天空征服者,回归到一个温柔父亲角色的唯一喘息之机。
而他的到来,也像一道精准投入死水中的阳光,彻底改变了隔离区那压抑沉闷的气氛。
十二月的抑郁和厌食,在林予安回来的第二天,就奇迹般地消失了。
它的食欲,好得惊人。每天下午两点五十分开始,它就会像一个等待父亲下班回家的孩子一样,雷打不动地守在隔离区的门口。
当看到林予安那熟悉的身影时,便会立刻发出一阵欢快的“嗷呜”声,像一团白色的滚雪球,冲进他的怀里,用尽各种方式撒娇。
而林予安,也在这短短的、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家庭时间里,陪着十二月,在人造雪地上打滚摔跤。
他教它如何用爪子,从冰块下面,掏出自己藏好的鱼。他会把球扔进那个冰冷的深水池里,看着十二月游泳嬉戏。
这片原本冰冷充满科学规则的隔离区,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父女乐园。
十二月对他的依赖,与日俱增。
但奇妙的是,它对麦柯兹这个每天都会出现,并且总是带着善意的女性,也渐渐地开始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
有时候,林予安和麦柯兹站在一起讨论十二月的健康数据时,它会主动走过来,用自己巨大的脑袋,亲昵地、轮流蹭着他们两人的腿。
而林予安的影响力,还远远不止于此。
他那与生俱来的、对所有动物都充满了善意的强大亲和力,让他在短短的七天内,就成了整个研究中心的动物之王。
每天,在他去看望十二月之前,他都会先绕路,去其他的动物区巡视一番。
隔离水道里那些总是对人类不屑一顾的港海豹,会在看到他时,好奇地从水里探出圆溜溜的脑袋。
企鹅区的那些帝企鹅,甚至会摇摇摆摆地主动靠近,任由他抚摸自己光滑的羽毛。
就连那头脾气暴躁的重达一吨的海象,也会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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