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振邦少爷的朋友。”阿ken顺着他的话说,“他让我来问问您,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伯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他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从藤椅上跳了起来,双手抱着头,缩到了墙角。
“不!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血!好多血!少爷!少爷他不是自杀!不是!”
阿ken连忙上前,想要安抚他:“陈伯,你冷静点!我是来帮你的!我是来帮少爷的!”
“帮少爷?你是谁派来的?是老爷吗?还是那个女人?”陈伯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凶狠而警惕,“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林家的人!我不想再见到那个魔鬼!”
他一边吼着,一边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向阿ken。
阿ken侧身躲过,茶杯砸在门框上,碎了一地。
他知道,陈伯的心里防线比他想象的还要脆弱。任何一点关于当年的刺激,都可能让他彻底崩溃。
“陈伯,你听我说。”阿ken不再靠近,而是站在原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枚怀表。
他将怀表举在手中,让窗外的闪电照亮它的轮廓。
“你看看这个。”阿ken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是振邦少爷留下的怀表。你还记得吗?当年,就是这枚怀表,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会播放一首《致爱丽丝》。那是你孙女小雅最喜欢听的曲子。”
陈伯的动作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枚怀表,眼神中的恐惧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悲伤和怀念。
“小雅……我的小雅……”他喃喃自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最喜欢听这首曲子了……”
阿ken见状,继续引导道:“陈伯,小雅也很想你。她常常跟我说,爷爷一个人在养老院,一定很孤单。她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小雅……她在哪里?她过得好吗?”陈伯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枚怀表,却又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不……我不能碰。我是个罪人……我害了少爷……我该死……”
“你不是罪人,陈伯。”阿ken走到他面前,将怀表轻轻放在他颤抖的手心里,“你是唯一的证人。只有你,能还振邦少爷一个清白。只有你,能让小雅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证人……清白……”
陈伯捧着怀表,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梦。他摩挲着怀表上那个小小的按钮,那是播放音乐的开关。
“十五年前……”他终于开口,声音颤抖,“那个晚上……风雨也是这么大……”
阿ken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呢?陈伯,你接着说。”
“老爷……老爷他疯了……”陈伯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他和少爷在书房里吵架……吵得很凶……他说少爷背叛了林家……说少爷要把林家的秘密卖给外人……”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听到书房里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陈伯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我害怕极了……我不敢进去……可是……可是少爷对我有恩啊……我不能不管他……”
“所以我壮着胆子推开了书房的门……”陈伯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看到……我看到少爷倒在地上……头上都是血……而老爷……老爷就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一个青铜的镇纸……”
阿ken的瞳孔猛地收缩:“你是说,林振邦是被林振国……亲手打死的?!”
“不!不是!”陈伯突然激动起来,拼命摇头,“不是那样的!老爷他……他当时也疯了!他抱着少爷的尸体哭!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他说是少爷逼他的!”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阿ken急切地追问。
“后来……后来老爷就对外宣布,少爷是自杀……他用他的权势,压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语……”陈伯痛苦地抱着头,“我……我因为看到了这一切,被他关了起来……我的小雅……我的小雅就是那时候……就是那时候……”
他没有说下去,但阿ken已经明白了。
陈伯因为知情不报,或者说是被林振国软禁,导致他的孙女小雅出了意外。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精神失常的根源。
“陈伯,”阿ken抓住了他的肩膀,目光灼灼,“明天,就是揭开真相的时候。苏晚小姐,她是振邦少爷的女儿,她回来了。她要为她父亲讨回公道。”
“苏晚……小姐……”陈伯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少爷的女儿……她长什么样?”
“她很像振邦少爷。”阿ken认真地说道,“尤其是那双眼睛,和少爷一模一样。”
陈伯看着手中的怀表,泪水模糊了视线。他颤抖着手,按下了那个小小的按钮。
“叮……咚……叮咚咚……”
一首断断续续、音质早已老化的《致爱丽丝》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陈伯听着那熟悉的旋律,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坐在他膝头听曲子的小孙女。
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清明。
“好……好孩子……”他抬起头,看着阿ken,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我跟你走……我去见苏晚小姐……我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阿ken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扶起陈伯,将一件黑色的雨衣披在他身上。
“陈伯,我们走。这里不安全,我先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陈伯却摇了摇头,固执地站在原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