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紧紧攥着抢回来的肚兜,低头看着自己散乱的衣衫,再缓缓抬头,对上萧彻骤然深沉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
萧彻也被眼前这一幕攫住了呼吸。
烛光昏黄,少女跪坐在锦被间,乌发散乱,衣衫半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脸上满是羞窘的绯红,眼里蓄着泪,唇微微颤抖,像是受惊的小鹿,又像雨后初绽的海棠,娇艳欲滴,美得惊心动魄。
那月白色的里衣下,桃粉的轮廓若隐若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萧彻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沈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一颗,滚烫地砸在手背上。
她慌忙想要拉起衣服,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拉不上。
萧彻这才猛然回过神。
他看见她的眼泪,心中那点逗弄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与懊悔。
“阿愿...”他连忙伸手,极其轻柔地帮她将滑落的寝衣拉上,声音低哑:“抱歉,朕不是故意要逗你的...”
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肩头,触感温润滑腻。
沈菀像是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一把推开萧彻的手,自己胡乱拉好衣襟,然后迅速钻回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只茧,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萧彻看着那团颤抖的被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伸手,想拍拍她,却又停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被子上,隔着锦被轻抚:“阿愿,是朕不好,你别哭了...”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你出去...”
萧彻苦笑:“这么晚了你让朕去哪。”
“那我睡软塌...”声音更委屈了。
“不行。”萧彻叹了口气,隔着被子将她连人带被轻轻揽住,“阿愿,朕真的不是有意的。那东西...朕真没看清是什么,以为是你藏的手巾...”
被子里的人不说话了,只是轻轻抽泣。
萧彻耐心地拍抚着,像哄孩子般柔声道:“好了,不哭了。再哭明日眼睛该肿了,太后看见了要问的。”
这话起了效果,抽泣声渐渐小了。
良久,沈菀才从被子里露出半张小脸,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声音还带着鼻音:“那你以后不准这样了...”
“好,不这样了。”萧彻从善如流,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残泪,“朕保证。”
沈菀这才慢慢放松下来,重新躺好,但仍紧紧裹着被子,与萧彻之间隔着那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寝殿内重新安静下来。
萧彻躺在外侧,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平缓,心中却是一片翻腾。
方才那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抹桃粉,那片雪白,还有她含泪的眼...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可越是克制,某些念头越是疯长。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传来沈菀平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萧彻轻轻侧过身,借着微弱的宫灯看她。
她面朝里侧睡着,乌发散在枕上,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颈。被子裹得严实,只露出半个侧脸,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唇微微嘟着,睡得毫无防备。
他看了许久,忽然轻声道:“赵德胜。”
声音很轻,但一直候在外间的赵德胜立刻掀帘进来,躬身:“陛下。”
萧彻坐起身,指了指床前香案上那座鎏金香炉:“朕这几日睡得不安稳,点支安神香。”
赵德胜会意,应了声“是”,走到香案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扁圆银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支细长的香,颜色比寻常安神香略深些。
他取出一支,点燃,插入香炉中。
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很快弥散在空气中。那香气很特别,初闻是檀香,细品却有股若有若无的甜暖,像春日午后的阳光,又像陈年的花蜜,沁人心脾,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萧彻对赵德胜使了个眼色。
赵德胜躬身,无声退了出去,将寝殿的门轻轻合上。
香渐渐燃着,香气越来越浓郁。萧彻重新躺下,静静等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身侧沈菀的呼吸变得更加绵长深沉。
他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阿愿?”
没有回应。
萧彻撑起身,借着灯光仔细看她。她睡得很熟,脸颊泛着健康的粉晕,长睫一动不动,唇微微张着,呼出温热的气息。
他伸手,极轻极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沈菀毫无反应。
萧彻的眸光骤然深了。
他掀开自己身上的锦被,又小心翼翼地去掀沈菀裹着的那床。
沈菀睡得沉,只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声,松开了紧攥被角的手。
藕荷色的锦被被轻轻掀开一角。
她穿着寝衣侧躺着,衣襟因睡姿有些松散,露出锁骨下一小片肌肤。
那月白色的里衣薄如蝉翼,贴在身上,勾勒出青涩却已见曲线的身形。
萧彻的呼吸重了几分。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轻轻碰了碰她的衣襟。布料柔软,带着她的体温。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将衣襟拨开——
桃粉色的兜衣完整地露了出来。
与他塞进被子那条样式相似,却更精致。同样是并蒂莲的绣样,但那莲花绣得极其生动,粉瓣金蕊,栩栩如生。
细软的绸料贴在她身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少女初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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