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何事?”
周宴起身,笑着道:“臣今日来,是向陛下报喜——臣的妻子有孕了,刚诊出两个月身孕。”
有孕了?
萧彻握着朱笔的手一顿。
周宴成婚不过半年多,妻子便有孕了…
而他的阿愿,连碰都碰不到。
“恭喜。”萧彻声音依旧平淡,可周宴却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他抬眼看去,见皇帝面色沉沉,眼中似有郁色,心中一动。
联想到近日朝堂上陛下阴晴不定的脾气,再想到后宫那位新晋的宸皇贵妃…
周宴忽然明白了什么。
感情…
陛下这是求而不得,欲求不满啊!
难怪朝堂上下一片哀嚎,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儿呢!
周宴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敢表露,只试探着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萧彻抬眼看他:“你何时也学会察言观色了?”
周宴嘿嘿一笑:“臣成婚后,总算是…通窍了些。”
他顿了顿,见皇帝脸色依旧不好,索性大着胆子道:“陛下若是不嫌弃,臣…或许能为陛下分忧?”
萧彻挑眉看他:“分忧?你?”
“臣虽愚钝,但好歹是过来人。”周宴压低声音,“这男女之事,有时…需要些契机。”
萧彻眸光微动:“说下去。”
周宴见他有意,便继续道:“陛下可知,女子最是心软。尤其在某些特殊时候,比如…雷雨之夜。”
“雷雨之夜?”
“正是。”周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臣的妻子最怕打雷。每逢雷雨,便吓得往臣怀里钻。这时候,臣说什么她都听,做什么她都依…”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彻:“陛下,如今已是初夏,雨水渐多。若是哪夜雷雨交加,陛下担心宸皇贵妃害怕,深夜前去探望…这,不就是个绝好的契机吗?”
萧彻心中一动。
雷雨之夜…
阿愿怕打雷吗?
他想起她小时候,似乎确实怕过。有一年她也进宫过,夏天雷雨,她吓得跑到慈宁宫,非要和太后一起睡。
“若她不怕呢?”萧彻问。
“那便说陛下担心她害怕,所以来看看。”周宴笑道,“无论如何,陛下都能名正言顺地留下。若是娘娘真怕了…陛下正好可以安慰她,陪着她。”
他说着,眼中闪过过来人的了然:“在那样的环境下,女子最是脆弱,也最是依赖人。陛下若把握好时机…”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已很明白。
萧彻沉吟片刻,眼中终于有了几分亮色。
“钦天监那边…”他看向赵德胜。
赵德胜会意,忙道:“老奴这就去问,看近日可有雷雨。”
“嗯。”萧彻点头,看向周宴,“你倒是…长进了。”
周宴嘿嘿一笑:“臣这不是…为陛下分忧嘛。”
心中却暗暗翻了个白眼。
感情我之前挨板子、落骂名,都是替陛下背锅了?
陛下啊陛下,您喜欢宸皇贵妃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罢了罢了。
谁让您是我兄弟呢。
这忙,我帮了。
几日后,深夜。
果然如钦天监所测,夜空乌云密布,狂风骤起。
不过戌时三刻,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砸下来,紧接着电闪雷鸣,声势骇人。
翊坤宫内,沈莞早已睡下。
她其实并不怕打雷。相反,她喜欢雨夜,雨声淅沥,雷声隆隆,反而让她睡得格外沉。
今夜亦是如此。
她抱着雪团,蜷在被子里,睡得正熟。雪团怕雷,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忽然,外头传来隐约的请安声。
“参见陛下——”
沈莞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
阿兄?
他…深夜来了?
听着外头轰隆的雷声,她忽然明白了。
是担心她害怕吗?
沈莞唇角微扬。
既然阿兄来了…
那便,陪他演一出戏吧。
她重新闭上眼,将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又悄悄解开领口的一颗盘扣。
殿外,萧彻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推门而入。
内室里,烛火已熄了大半,只留床头一盏小灯,光线昏暗。床幔被窗缝漏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晃动,投下摇曳的影子。
萧彻走到床边,见沈莞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头都蒙住了,心中顿时一软。
果然…
她怕打雷。
“阿愿。”他轻声唤道,在床边坐下。
被子里的人没有回应,只微微动了动。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紧接着炸雷响起。
被子里的人明显颤了颤。
萧彻心中更怜,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阿愿,别怕。外边打雷,阿兄担心你害怕,就忙完过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温柔:“阿愿不怕,阿兄在这儿。”
被子里,沈莞缓缓探出头来。
烛光下,她小脸苍白,眼中氤氲着水汽,长睫微颤,像只受惊的小鹿。
“阿兄…”她声音带着哭腔,怯生生的,“阿愿…害怕…”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惊雷。
“啊!”沈莞惊叫一声,整个人往被子里缩,却又忍不住探出头,眼巴巴地看着萧彻,眼中泪光闪烁。
萧彻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都要化了。
“不怕不怕。”他伸手,想抱她,又想起她说的男女有别,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只轻轻拍了拍被子,“阿兄就在这儿陪着你,等你睡着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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