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去。
春日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走到半路,忽然乌云密布,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娘娘!”云珠惊呼,“下雨了!”
话音未落,倾盆大雨已至。
一行人猝不及防,瞬间被淋成落汤鸡。沈莞的浅紫色宫装湿透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
“快!找个地方避雨!”玉茗急道。
可这处宫道空旷,最近的宫殿便是乾清宫,还有一段距离。
“娘娘,前面就是乾清宫了!”一个小宫女喊道。
沈莞咬咬牙:“走!”
她提起裙摆,在雨中奔跑。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湿滑,她跑得踉踉跄跄。
乾清宫就在眼前了。
宫门前的守卫看见这一幕,都愣住了。
“快!快去禀报陛下!”有机灵的太监反应过来,转身就往里跑。
西暖阁内,萧彻正在批阅奏折。
赵德胜急匆匆进来:“陛下!宸皇贵妃娘娘来了!在宫门外…被雨淋了!”
萧彻手中的朱笔一顿,墨迹在奏折上晕开一团。
他猛地起身:“什么?”
“娘娘来给陛下送点心,路上遇到大雨,此刻正在宫门外,浑身都湿透了…”赵德胜话还没说完,萧彻已大步往外走。
“伞!”他厉声道。
赵德胜忙递上油纸伞。
萧彻接过,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殿门。
宫门外,沈莞正狼狈地站着。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衣裳往下滴,在地上汇成一滩水渍。她冷得微微发抖,双手护着食盒,那里面是她做的牛乳烙。
“阿愿!”
萧彻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
沈莞抬眼,看见那个玄色身影撑伞而来。
雨水如帘,模糊了视线。可她能看清他脸上的焦急,看清他大步流星的模样。
萧彻走到她面前,不等她行礼,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油纸伞倾斜,将她整个人罩住。
“阿兄…”沈莞冻得声音发颤。
“别说话。”萧彻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她的腰,几乎是半抱着她,快步往殿内走去。
身后,云珠、玉茗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想跟上,却被赵德胜拦住。
“你们先去偏殿候着,收拾收拾。”赵德胜吩咐宫人,“去取干净衣裳来——慢着,雨太大了,先别急着送。”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西暖阁内。
萧彻将沈莞带到内室,这才松开手。她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衣裳紧裹着身体,曲线毕露。
萧彻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视线,声音沙哑:“快去沐浴,仔细着凉。”
“阿兄…”沈莞冻得嘴唇发紫,“我…我给阿兄带了牛乳烙…”
她说着,打开食盒。里面的牛乳烙竟还完好,只是外层有些湿了。
萧彻看着那碟牛乳烙,又看看她冻得发抖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复杂情绪。
“傻阿愿。”他接过食盒放在桌上,扬声唤人,“备热水!姜汤!”
宫人很快备好浴桶热水。沈莞被宫女们簇拥着进了浴房。
待她沐浴完出来,却遇到了难题。
“娘娘,您换洗的衣裳…还没送来。”一个宫女怯生生道。
沈莞一愣:“还没送来?”
“赵公公说,雨太大,路上耽搁了。”宫女低声道,“娘娘先穿这个将就一下。”
她捧来的,是一套萧彻的寝衣,玄色丝绸,宽大无比。
沈莞脸一红。
穿阿兄的衣裳…
可眼下,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接过那套寝衣,回内室换上。
寝衣太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袖子长得要卷好几道,衣摆拖到脚踝。她将湿发擦干,披散在肩头,整个人裹在宽大的玄色寝衣里,显得愈发娇小。
走出浴房时,萧彻正坐在外间软塌上看奏折。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来。
然后,他怔住了。
沈莞穿着他的寝衣,乌发披散,小脸素净,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带着几分羞窘,像只误入狼窝的小鹿。
宽大的玄色寝衣衬得她肌肤胜雪,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最要命的是,那寝衣虽宽大,却因是丝绸质地,随着她的走动,隐隐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萧彻喉结滚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衣裳还没送来?”他声音有些发紧。
“赵公公说…雨大,耽搁了。”沈莞小声道,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摆。
萧彻心中暗骂赵德胜这老东西多事,面上却不动声色:“既如此,你先到床上歇着。朕让人煮了驱寒药,待会儿送来。”
“床上?”沈莞一怔。
那是…龙床。
“不然呢?”萧彻抬眼看她,“你想穿着湿衣裳坐一夜?”
沈莞咬咬唇,只得依言走到龙床边。
龙床宽大,明黄色的锦被柔软厚实。她掀开被子躺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
萧彻重新低头看奏折,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他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玉兰香气,那是她沐浴后残留的香味,混合着他寝衣上龙涎香的气息,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内室一时安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宫人送来驱寒药。
沈莞坐起身,接过药碗。宽大的寝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肩头。她一惊,连忙拉好衣裳,脸已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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