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棋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陛下…”沈莞福身行礼。
“坐。”萧彻放下棋谱,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又迅速移开,“午膳备好了,陪朕用些。”
“是。”
午膳依旧是清淡口味,二人相对而坐,默默用膳。
沈莞心中尴尬,只低头吃饭。萧彻却似已恢复平静,不时为她夹菜,语气温和如常:“多吃些,你太瘦了。”
仿佛刚才那尴尬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用罢午膳,沈莞有些困倦。萧彻见状,温声道:“去歇会儿吧。朕晚上…再来看你。”
“陛下不必…”沈莞想说“不必日日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彻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朕的皇贵妃,朕自然要多来陪陪。否则,前朝后宫还以为朕冷落了你。”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沈莞无从反驳,只得应下:“那…阿愿恭候陛下。”
萧彻点点头,起身离去。
走到宫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翊坤宫,唇角微扬。
看来…阿愿对他,并非全然无意。
至少,她会害羞。
这是个好兆头。
傍晚时分,慈宁宫派人将雪团送了过来。
小家伙显然已熟悉了新环境,一进翊坤宫便“喵喵”叫着往沈莞怀里扑。
沈莞抱着它,多日来的紧张不安顿时消散大半。
“雪团,想我了吗?”她轻抚着猫儿的背毛,眉眼弯弯。
雪团在她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萧彻晚膳时分果然又来了。见沈莞抱着雪团,眼中泛起暖意:“母后倒是贴心,知道你想它。”
“姑母最疼阿愿了。”沈莞笑道,将雪团递给他,“陛下要抱抱吗?”
萧彻接过,雪团竟也不认生,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成一团。
“这小东西,倒是会享福。”萧彻轻笑,一手抱着猫,一手很自然地牵起沈莞,“走,用膳去。”
这一晚,萧彻依旧宿在翊坤宫。
照例是沈莞睡床,他睡软塌。
只是今夜,多了个雪团。
沈莞将雪团抱上床,小家伙起初还乖乖趴在她枕边,半夜却调皮起来,在床上来回走动,毛茸茸的爪子时不时踩到她身上。
“雪团…别闹…”沈莞迷迷糊糊地嘟囔。
雪团却玩得兴起,一下踩到她腰间软肉。
“呀…”沈莞忍不住娇呼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撩人心弦。
软塌上,萧彻猛地睁开眼。
他本就难以入眠,此刻听到这声娇呼,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要命…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那声音却如魔音入耳,在他脑中反复回荡。
这一夜,萧彻几乎又彻夜未眠。
接下来的几日,萧彻夜夜宿在翊坤宫。
前朝后宫,皆看在眼里。
皇帝登基两年,后宫虚设,如今终于有了第一位妃嫔,便如此盛宠,日日留宿。
宸皇贵妃的恩宠,可见一斑。
消息传到丞相府,李知微正在书房临帖。
听闻皇帝连续五日宿在翊坤宫,她手中笔锋一颤,一滴浓墨落在宣纸上,迅速晕开。
“小姐…”丫鬟战战兢兢。
李知微放下笔,看着那团墨渍,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平静。
“知道了。”她声音淡淡,“下去吧。”
丫鬟退下后,李知微独坐书房,盯着那幅被毁的字,久久未语。
沈莞…
你凭什么?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靠着太后的庇佑得了郡主封号,如今竟一跃成为皇贵妃,独占圣宠!
凭什么?!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不能乱。
父亲说了,沈莞无生育能力,再得宠也威胁不到后位。
只要她稳得住,将来皇后之位,还是她的。
李知微深吸一口气,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
笔锋落下,写的是《心经》。
一笔一划,沉稳有力。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李知微,才是未来皇后的最佳人选。
至于沈莞…
且让她得意几日。
后宫的路还长着呢。
礼部衙门。
陆野墨陪同送走姜国使团后,终于得了几日闲暇。他回到府中,打算好生休整几日。
管家陆忠前来禀报府中事务,说到表小姐林清漪时,犹豫了一下:“表小姐近日…养了只猫。”
“哦?”陆野墨正在看书,闻言抬头,“清漪喜欢猫?”
“是只小白猫,表小姐给它取名…雪团。”陆忠低声道。
陆野墨手中书卷“啪”地掉在桌上。
雪团?
他脸色微变。
满京城谁不知道,宸皇贵妃的爱宠,那只御赐的白猫,就叫雪团!
“表小姐可知…”陆野墨声音发紧,“宫中贵妃娘娘的猫,也叫雪团?”
陆忠摇头:“表小姐初来京城,恐怕不知。老奴也是昨日才听说的,正想禀报少爷…”
陆野墨站起身,快步往后院走去。
西厢房里,林清漪正抱着那只小白猫,坐在窗前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一人一猫,静谧美好。
“清漪。”陆野墨敲门而入。
林清漪抬头,见他神色凝重,微微一怔:“表哥?怎么了?”
陆野墨目光落在她怀中的猫上。
那猫确实通体雪白,蓝眼睛,与宫中那只“雪团”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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