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聿!”
‘夜照玉狮子”一声嘶鸣,周伯通的声音响起。
“郭小子,在哪里?”
“是周前辈。”郭靖忙起身,推开客舍窗户,“前辈,在这里。”
“哈,小子还不下来,跟我说说丘处机、马钰他们。”
周岩起身走了过去,站在郭靖身侧,周伯通立刻道:“小子,你这马不错,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我什么时候想骑马玩,再找你借。”
“好。”周岩笑着点头。
“郭小子,还不下来。”
郭靖待要邀请周伯通上楼说话,周岩忽道:“周前辈性格率真玩世不恭,既然有事要问,郭兄弟不妨移步。”
朱聪道:“去吧,靖儿。”
“那行。”郭靖点头,自窗户跃出,他一落地,老顽童便纵身向自己下榻的客栈掠去,郭靖发力追赶。
两人境界相差过于悬殊,老顽童速度太快,以至于朱聪、韩小莹等人眼中,仿佛看到了一条从客栈延伸向鄱阳湖码头方向的灰色线条,这条灰色轨迹最初浓郁,然后逐渐变淡,不过十多息,便彻底融入到雪雾当中,唯见身后一道白色滚滚龙卷。
郭靖竭尽全力追赶,两人的间距却是越拉越大,老顽童的声音传来,“郭小子,你轻功可真差劲。”
周岩视线回笼,微微一笑,转身道:诸位大侠,时辰不早,在下告辞。”
在客舍推杯换盏,周岩说话留了余地,不曾完全说出就当前局势下因郭靖处境而推敲分析过许久的一些想法。
灵芝继起殊寻常,浑金璞玉其器良。郭靖便是这样的人,时候未到。
江南六怪当是周岩走镖在鄱阳湖,他作别告辞,便也不好再挽留。
“恩公慢走。”
“诸侠留步。”
周岩身形翩掠出客房落在马背,“夜照玉狮子”嘶鸣一声,翻开四蹄没入风雪。
马蹄声逐渐在柯镇恶耳际远去,他道:“二弟,倘若大汗联手临安朝廷消灭金国,真如恩公所言,让靖儿领兵南下,如何是好?”
朱聪看着逐渐模糊在风雪中的单骑,开口道:“世事难料,多想无益,唯能做的是教导好靖儿,恩公既然有此一言,或许内心早有想法。”
“也是!”柯镇恶点头,“且走且看。”
……
“镖头回来了。”
周岩翻身下马,在大堂喝茶的梁小武快步迎了上来,说道:“刘大侠他们还在和高僧交谈。”
“嗯。”
周岩落座,有趟子手倒茶,他端茶抿了一口,道:“在此间好生休息两日,待风雪消停,你们先行北上回中都。我带高僧找金娃娃。”
“听镖头安排。”
“好。”
一杯茶尽,周岩上楼,和刘轻舟、烟波钓叟、天竺高僧闲聊,询问哪里可找金娃娃。
雪花密集起来,渐成鹅毛之势,自阴霾夜空倾泻落下。
“梁镖师,看这天气,大雪一时半会难以消停。”大堂内的趟子手看着外面景象,开口说道。
“哪也得休息两日后上路。”
“要不你对镖头说说话,我等跟着镖头。”有趟子手道。
梁小武放下茶杯,笑言:“我何尝不想,可镖头说一不二,大家伙又不是不知。”
“也是。”那说话的趟子手道:“东家如今平安,镖局或许就要开分号,掌管分号的定是镖头,梁镖师也必然会跟着镖头,苟富贵勿相忘。”
“这个倒是可以问问镖头。不会有问题。”
那趟子手大喜,待要言谢,忽地客栈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奶奶的,本来大功告成,岂料被糟老头子坏了好事。”
梁小武觉得声音有点熟悉,风雪之中,数人走了进来,当前一人脑袋上长着三颗硕大肉瘤。
“是三头蛟。”梁小武、几名趟子手都走过荆州镖,识得侯通海,几人忙低头喝茶,侧耳聆听。
“掌柜,备三间上房。”走入大堂的侯通海道。
掌柜眼尖,看侯通海几人或奇形异状,或一身煞气,忙上前赔罪道:“几位爷,当真对不住,贵客光临,小店便要请也请不到,可是今儿下雪,实在是客人都住满了。”
“你开客店,不备店房,怎么经营的?奶奶的,我砸了你这鸟店。”三头蛟怒目,挽衣袖便要动手。
“够了。”沙通天呵斥。
侯通海面红耳赤,待要辩驳,铁掌帮戴堂主道:“侯爷莫要节外生枝,免得招惹那老杂毛过来。”
侯通海想到自水下所见周伯通鬼魅身手,瞬间没了脾气,一声不吭向外走去。
“几位爷慢走。”掌柜被惊出一声冷汗,小心翼翼恭送出大堂。
梁小武起身快步上楼,到了周岩等人所在客房,听到里面有交谈声,他推门进入。
“镖头,方才在堂内看到黄河帮三头蛟等五六人过来投宿,客栈房满,去了别处,有黑衣大汉提及了一名老者,劝侯通海莫要节外生枝。”
郭靖等遭遇截杀,是沙通天、侯通海那些人行凶?周岩瞬间落下念头,对刘轻舟、烟波钓叟、天竺高僧道:“三位稍等,在下去去就来。”
“一道?”刘轻舟说道。
黄药师曾阻挠周岩杀侯通海,他自不会动手取命,道:“只是探听。”
“也罢,等周兄。”
“速去速回。”周岩一笑起身,推开窗户,翻身上了屋顶,视野的远端,侯通海等人穿行在飘雪的街道,最终没入一家客栈。
他身形一晃,跨过两丈多宽街道,身形凝实在对街屋顶,人如瞬间做了一次挪移,使用的恰是西毒欧阳锋的轻功绝学“瞬息千里”。
闪似风驰电掣,落如狸猫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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