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夏回到餐厅的时候,肖若已经坐回了宋侑身边,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艾娜望着姚映夏有些发红的眼睛问:“你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看向艾娜手边的香槟:“那个好喝吗?”
艾娜眼睛一亮:“好喝,要不要尝一尝?”
等沈星川察觉到的时候,姚映夏已经喝了五杯,艾娜和她手挽着手,像两个小醉鬼。
一旁艾娜的男朋友也有些醉了,无视了沈星川凌厉的目光,比了个大拇指夸赞:“嫂嫂好酒量。”
她被夸得忘乎所以,又想去拿手边的高脚杯,沈星川先她一步夺走了那杯还没喝完的香槟,小声警告:“不许再喝了。”
她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沈星川几乎是瞬间败下阵来,将高脚杯还给了她,小声哄道:“你喝吧,我不管你了。”
一旁的朋友看见他这幅样子都在偷笑,可是沈星川丝毫不觉得丢脸,仿佛哄好她才是天大的事:“我给你买更多更好的酒,装满一整个酒柜。”
“我还可以带你去酒庄,喝鲜酿的酒。”
“不如去参加品酒会?能喝到很多不同种类。”
他说了很多话,可姚映夏都不为所动,只是眼睛更加红了,沈星川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的眼睛里是没有眼泪的。
那样汹涌的情绪,终于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完全爆发出来。
沈星川的酒慢慢醒了,有一股凉意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渐渐蔓延到了四肢,他只是蜷缩手指,握成了拳,都感到一阵痛苦。
原来她这样恨他。
姚映夏为他精心编织的美梦终于破碎了。
沈星川的神色突然变得寒凉,姚映夏哪怕已经醉了,也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挽回局面,她垂下眼睛,看上去有点可怜:“你不喜欢我喝酒,我以后就不喝了。”
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都不会做的。”
她说的太迟了,也太刻意,哪怕周围的朋友都在善意的起哄,他也无法再感到高兴。
沈星川其实很想问,我不喜欢你不爱我,你可以改吗?
可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也许喝醉了,就还能延续这个美梦,他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那天所有人都被他灌倒了,沈星川竟然还有意识,他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走路并不摇晃,于是也没有打电话叫司机来接,而是亲手抱起了姚映夏。
他的小姑娘彻底醉倒了,浑身柔软的躺在他的臂弯里,脸颊绯红,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他本不是重欲的人,可似乎只有跟她交融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到片刻安心。
沈星川每天都在患得患失,他原本以为是心理问题,为此还定期去看医生,时至今日才终于明白,原来直觉骗不了人。
酒精汹涌的想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他竭力隐忍,觉得自己实在太丢脸了。
明明努力学习、努力工作,都可以得到回报,可当他努力爱一个人的时候,却只能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幸好他还有其他吸引人的东西,比如他的钱。姚映夏现在就是被他用脚链锁住的小鸟,哪怕她再热爱自由,也飞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抱着姚映夏慢慢走出了别墅大门。
门口迎上来一个陌生男人,个高,消瘦,留着最简单的寸头,反而突出了五官的凌厉俊朗,只是穿着朴素了些。
他走近一步开口说:“我是宋先生安排的司机。”
沈星川点了点头,带他找到了自己的车。
宋侑的别墅在郊区,开回市里要一个多小时,车子摇摇晃晃,姚映夏枕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沈星川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可他今天实在情绪不好,睡得并不安稳,行到一半,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车子正停在斑马线前,路灯明亮,沈星川习惯性的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就看到了宋侑那位司机的眼睛,他正眼也不眨的盯着姚映夏看。
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绿色,可是他丝毫都没有察觉,甚至因为太过专注,并没有发现沈星川已经醒了。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窥视他的夏夏。
那一瞬间沈星川生出了超乎想象的愤怒,他开始解西装扣子。
那个司机终于回神,镇定自若的移开视线,重新启动了车子。
沈星川脱下西装,盖住了姚映夏,令她脱离自己的肩膀,仰靠在车后座上。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终于出声:“停车。”
沈星川惯于发号施令,声音冷凝,带着身居高位的压迫感。
那个司机很快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沈星川打开车门,寒冬凛冽的冷空气瞬间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却并不能平息他的怒气,他将司机从主驾拎了出来,冷笑着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对方垂下眼睛道歉:“对不起沈先生。”
“我问你在看什么?”
前一秒沈星川还在笑着,紧随其后的凶狠一拳已经招呼到了对方脸上,司机被打的偏过头去,牙龈出现一阵剧痛,很快就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并不还手,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似乎并不想招惹是非,这副样子也没能令沈星川解气,很快又是一拳。
他多年练习拳击,出拳又重又狠,普通人很难挨过三拳,对方却很抗打,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
主驾的车门匆忙间并没有关,刺骨的冷风灌进车里,姚映夏是被冻醒的。她迷茫的扫视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车内,听到了一声闷响。
透过车窗玻璃,她看向声音来源,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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