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叔,可以吗?”
温言政同意了。
欢喜这下是真的彻彻底底满意了。
“我去换衣服下来吃饭。”
她几乎是蹦跶着上了楼。
温言政端起茶盏,轻笑了一下。
确实不错,他都与有荣焉了。
这边是高兴,那边周家却气氛凝重。
周星窈醒来有一会儿了。
可自打她醒来,就一直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整个人宛如痴呆了。
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被推着过来的时候,她都没动静,只是默默流泪。
推着老太太的老婆子很是皱眉,正欲开口时,老太太轻抬手,示意她先出去。
老婆子恭敬的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奶奶。”
周星窈终于挣扎着坐了起身,只是一开口叫了声奶奶,她就哽咽住了,满心的委屈难过和愤恨像是石头塞满了她的喉咙。
可欢喜说的话不停的在她耳边回荡着。
“……你妈杀了你爸,你不找你妈报个父仇……亏的你姓的还是周宏安的周……你这么恨他……你削骨还父……”
老太太仿佛没看到她的痛苦,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平和道:“今天你带长江出去,却是长江带你回来的。你舅舅都只是让司机送你们到了门口。”
“我问过长江 了,他如实告诉了我你今天做了什么事,以及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非常失望地看着她,“所以,你一直在盯着欢喜的行踪?而你竟然利用孩童一般天真无知的长江去帮你对付欢喜?甚至行凶?这样的你我怎么敢把长江交给你照顾?他可是我唯一的族人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周星窈一下慌了,“奶奶也责怪我吗?”
老太太看着她,不言语。
基因真是神奇。
星窈明明是在她身边长大,却像极她的母亲贺华容。
反倒是星牧,虽然受星窈的影响,但骨子里还是有点周家人的影子,只是他更像他平庸的大伯二伯,而不是像他的父亲。下重药,心性或许还能掰一掰。
可星窈……罢了。
试试吧。
“星窈,你当真如此恨极了你的父亲吗?”
周星窈浑身一颤,“奶奶……我……”
老太太从轮椅侧边收纳袋里拿出了她珍爱的相册,翻到了那张她抚弄过无数次的那张相片,干瘦的手背上还留着留置针头。
她现在每天上午都要挂水,用药物维持身体需求。
“从小到大,我并未和你们姐弟俩谈起过你的父亲,我本来也不准备和你谈的。我始终觉得,是非对错固然重要,但血脉也是真真切切的,你们终有一日会释怀。”
老太太低头看着小儿子灿烂的笑容,也不由得笑了,只是眼底也有了泪花,
“你们姐弟俩或许只看见了是非对错,可我不同,我是他的母亲,他是我这一辈子最骄傲的儿子。纵然他再不好,他也付出了代价。他死了,星窈,他死了…他辜负了你的母亲,可你母亲也了结了他,这还不够吗?”
周星窈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奶奶……”
直到这一刻星窈才知道她奶奶心里也有恨。
她恨她的母亲间接杀死了父亲,甚至……甚至她也恨她恨着父亲。
“星窈,你三岁丧父,五岁你母亲就离开了京城。”
老太太陷入了悲痛之中,“你记忆里没有父亲的好,可你又何尝有你母亲的好?为什么你只能共情你的母亲,却不能可怜一下你的父亲呢?就因为你母亲还活着?而你父亲已经是个永远不会开口的死人?”
周星窈摇头,泪如雨下,嘴里喃喃,“不,不是的……”
“你母亲给了你什么?是给了你们无微不至的母爱,还是给了你们为人处事的教导?她只教了你仇恨,可你……竟然真的只学到了她偏激,星窈,你让我很失望。”
“不是的,奶奶,我妈妈是因为……是因为她不得已,她没有自由,她很可怜,而这……”
老太太厉声道:“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选择的,她这样的选择,不是为了我周家,更不是为了你们姐弟,她是为了她贺家的未来,她是为了保护她那个好弟弟。”
周星窈惊呆了。
“你以为你舅舅对你们姐弟好,只是因为他是你们舅舅吗?他何尝不是因为心有几分愧疚?又何尝不是因为我周家拱手相让出的资源?让他愿意当个好舅舅?”
周星窈眼睛睁大,“不,不是的,奶奶,我舅舅不是的……”
“不是什么?不是心有愧疚,还是不是因为我周家的资源让他予以予求?”
“你只学会了你母亲的偏执张狂,却连她的生存之道都学不会?”
老太太合上手里的相册,她觉得欢喜有句话说对了,星窈恨着周宏安,可又凭什么还姓着周宏安的周?
她看着失魂落魄,如同木偶娃娃一样的孙女,狠下心肠,冷冷开口,
“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星窈,我还没死,我可以做主让你从母姓,你不必勉强自己姓自己憎恨着人的姓。”
周星窈如遭电击,脸上血色尽褪,震惊出声,“奶奶……”
老太太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言尽于此,星窈,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就按了轮椅扶手上的按键,通知人来推她出去。
留下面如死灰,发不出半句声音的周星窈。
回到房间的老太太,眼泪也终于还是下来了。
周老爷子见状,急了,“是不是星窈冥顽不灵气到你了?”
老太太叹气,“贺华容好狠的心,我就不信星窈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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