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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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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冬青番外(完)(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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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她不想看见赵世棕死在自己面前。
    陈言之的剑往前倾了倾,语气里没什么耐心,他横了冬青一眼,“让开”
    冬青挺着胸膛,执拗道:“不行。”
    冬青想,她挡在赵世棕面前,赵世棕就不会死了,陈言之是不舍得杀她的,他曾经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杀她
    陈言之眯着眼,沉默了半晌,勾唇笑了一下,手中的剑毫不迟疑的刺进了她的胸口,血浸湿了她粉色的衣衫,她脸上的血色逐步褪去,了无生机。
    陈言之拧眉,手却没有停下,剑尖又被他推进去了几分,又被他拔下。
    冬青倒在地上,水眸还凝着陈言之清俊的面貌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言之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便没再管,她是妖,剑是伤不了她的。
    他跨过她的身体,盯着赵世棕,公仇和私怨从心底一涌而上,他拿剑抵着赵世棕的胸膛,剑上还有冬青的血迹。
    赵世棕低低的笑着,笑够之后,身体往前一倾,直入胸口,他跪倒在地上,闭上眼之前,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我不下山。”
    “才不会去呢。”
    “山下都是会吃人的。”
    对啊,你就该留在山上,当那个无忧无虑的你。
    赵世棕死了之后,陈言之才觉着空气静的可怕,他突然回头,望见嘴角处不断涌出血的冬青,瞳孔一缩,扔了剑就跑回她身边,他温热的大掌扶着她的肩膀,他的声音都在抖,“你怎么了”
    冬青胸口痛的都没知觉了,她伸出手,想摸下他的脸,可实在没力气了,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
    她张嘴,气若游丝,“言之言之”
    她一声声的喊着,想要喊个够。
    在陈府时,她常常看见那个女孩靠在他怀里喊他言之,可是她却是没喊过的,她用恩人两个字遮掩自己的心思,给他一个留下自己的理由。
    不过说了几个字,冬青又吐了好几口血。
    妖是不会被凡人的剑所伤的,刚刚陈言之拿的那把剑带着金龙之气,她根本扛不住。
    那是三皇子送给陈言之的宝剑。
    冬青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角的泪珠断续的流着。
    什么都保不住了。
    冬青太累太痛了,她慢慢的阖上眼眸,当初你要我留在你身边,可你却是最先舍弃我的。
    恍惚中,她还能听见耳边剧烈的吼声。
    “冬青”
    “醒过来冬青,不要睡。”
    “你不许睡睡过去我就再也不给你浇水了。”
    “冬青啊我求你,睁开眼睛求你了,好不好”
    没有人能给陈言之回应,他吼得喉咙都沙哑了,怀里躺着的人都没给他半点反应。
    他托起冬青的脸,凑近自己的颈窝,眼眶涩涩的,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妖精,妖精”
    眼泪应声落下,他哽咽不成声。
    另一边,院子里桃树上的桃花尽数凋落。
    七天后,三皇子登基。
    陈言之被封为长安候,自此陈国公府扶摇直上,陈言之也成为了权倾天下的第一人。
    朝野上下,无人不对他恭恭敬敬。
    朝堂上,他手段残忍,冷酷无情,被人称为杀人不用刀的伪君子。
    回到家后,他时常望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桃花树在发呆,有时是看着傻笑,有时又哭了。
    空闲的时辰,他总喜欢提着水桶给她浇水施肥。
    她的根就在这里,她逃不掉的。
    他累了就坐在地上,也不在乎自己洁白的朝服被泥土染脏。
    冬青最后的尸体化成了两朵花。
    为什么是两朵而不是一朵,陈言之问了道士,道士说,怕是这妖孽腹中有胎了。
    陈言之的心已经麻木了,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大笑,笑声悲痛。
    他将头靠在树干上,将手中两朵早就干枯的花捧在胸口,嘴里喃喃道:“冬青冬青”
    院中的桃花树,只剩下光秃的枝桠,再也没有开出花来。
    陈言之四十岁了, 他是宠臣也是重臣,说他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这个年纪当上礼部尚书兼内阁首辅, 绝对不能说大。
    不过, 他再也没有娶亲, 陈昀成婚之后也不在陈府上住了, 和家当年的冤屈已经洗清, 他早就搬出去了,不过时不时来府上坐一下。
    陈府不能说冷清,但是丝毫的人情味都没有。
    下人们是不敢随意进到书房的那个院子里的,就连清扫也小心的不得了。
    大人不喜欢外人踏足那个地方。
    陈言之老了,这是她自己无比清晰就认识到的一个事实, 他双鬓的白发越来越多,眼角的皱纹也越来越深刻,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
    不像年轻的时候, 那时的他是个笑面虎,可现在的他不用同旁人做面子了, 整日里冷着一张脸,外人只道他冷酷的没有一丝的人情味,觉得他惹不起,毕竟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
    这日早晨,陈言之又是早早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瞬间, 他脑仁都是疼的。
    穿戴好之后,他照旧的走出房门,站定在枯树面前,扯了扯嘴角,笑容很难看,然后习以为常的拿出小刀割破自己的腕,鲜红的血慢慢的滴在树根处,很久之后,久到他脸色白的不像话才用手帕将受伤的手腕给包扎好,眼前一晃,他差点没有站稳,扶住了树干,他说:“冬青啊,你什么能回来”
    道士说以血养树,指不定还能出奇迹。
    这二十多年来,他每天都虔诚的做这件事,只盼着她还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陈言之知道这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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