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中。
“他跟我说,有个队友在用‘提神剂’,能多练两小时。”父亲抓着头发,“我就该发现的...他最近脾气暴躁,睡不着觉,我以为只是训练压力...”
“不全是您的错。”宋媛儿说,但这话苍白无力。
离开医院时,唐乐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刘伟交代了他的原料供应商——‘华东化工批发’,表面上卖正规化工原料,但私下提供管制化学品。”
“查。”
四
“华东化工批发”的仓库在城北工业区。表面看起来是一家普通贸易公司,但进出货记录显示异常:大量采购麻黄素前体化合物,却几乎没有对应的成品销售记录。
“他们在做原料分流。”缉毒队长分析,“从合法渠道大批量进货,然后拆分成小包装,卖给没有资质的小作坊和个人。”
公司法人叫陈东升,五十二岁,有二十年的化工行业经验。警方传唤时,他很配合,账目清晰,证件齐全。
“我们是合法企业。”陈东升微笑,“所有交易都有记录,所有客户都有资质证明。至于客户买了原料去做什么,那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确实,从法律角度,只要买家提供了“合法用途证明”,卖家就没有责任。而那些证明,很容易伪造。
“但你的客户名单里,有十三个人已经被我们抓捕,涉嫌制毒。”唐乐推过去名单。
陈东升看了一眼,笑容不变:“哦,这些人啊。他们当时提供的证明是‘科研用途’‘教学实验’,手续齐全。我们只是供货商,不是警察,没有能力一一核实。”
滴水不漏。
宋媛儿注意到,陈东升的办公室书架上有几本很旧的书:《有机合成艺术》《违禁药物化学》《毒品与文明》。
“陈总对毒品历史有研究?”她问。
陈东升眼神一闪:“兴趣而已。任何事物都有历史,毒品也是人类文明的一部分。”
“所以你把这些原料卖给制毒者,也是在参与‘历史’?”
“警官,这话过了。”陈东升收起笑容,“我合法经营,依法纳税。如果法律有漏洞,应该去完善法律,而不是指责守法的商人。”
谈话陷入僵局。没有直接证据,无法立案。
但就在准备离开时,宋媛儿在陈东升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撕碎的纸条。碎片上能看到几个字:“老地方...样品...新货...”
她把碎片偷偷装进口袋。
五
技术科拼凑了纸条:“明晚九点,老地方,带新样品。价格好说。——阿龙”
“阿龙”是谁?数据库里没有匹配。但纸条上的“老地方”,可能是个突破口。
通过手机基站数据分析陈东升最近三个月的活动轨迹,发现他每周三晚上都会去城西的“静心茶社”,每次停留两小时左右。
“茶社可能是交易地点。”唐乐布置监控。
周三晚上八点半,陈东升准时出现。他不是一个人,带了一个年轻助理,提着一个银色金属箱。
茶社是日式装修,包厢私密性很好。警方无法监听,只能在对面楼顶用长焦镜头观察。
九点整,另一个男人进入茶社。镜头拉近,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是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副局长,赵永明。
“他怎么会在这里?”宋媛儿不敢相信。
赵永明提着公文包,走进陈东升的包厢。透过竹帘的缝隙,能看到两人握手,然后陈东升打开金属箱,取出几个小玻璃瓶递给赵永明。
赵永明仔细查看,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交易完成。
“不是毒品交易。”唐乐分析,“赵永明不会亲自买毒品。那些玻璃瓶里可能是...新药样品?”
“陈东升在向药监局官员推销新药?他还有制药业务?”
第二天,宋媛儿和唐乐以“例行检查”名义拜访药监局。赵永明很热情,主动介绍工作情况。
“最近在加快新药审批,特别是抗癌药、罕见病药,不能让患者等太久。”他泡着茶,语气诚恳。
“听说有些企业会提前送样品,让评审有个直观认识?”宋媛儿试探。
赵永明笑容不变:“有这个程序。但都是在监管框架内,完全合法。”
“华东化工批发,陈东升,您认识吗?”
“认识,一个热心企业家。他资助了几个新药研发项目,都是针对重大疾病的。”赵永明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看,这是他们公司参与研发的‘肝癌靶向药’,已经进入临床三期,效果很好。”
文件齐全,手续完备。一切都光明正大。
但宋媛儿注意到,赵永明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很眼熟的玻璃瓶——和昨晚陈东升给他的一模一样。瓶子上贴着标签:“C-7试验样品”。
C-7。CRX-7的缩写?
六
暗中调查陈东升的制药业务,发现了一个复杂的布局。
他名下有五家关联公司:一家化工原料贸易,一家制药研发,两家生物科技,还有一家医疗投资。
制药研发公司的主打产品,正是那个“肝癌靶向药”。研发团队负责人,是一个叫吴峰的博士——周启明在科灵生物时的同事。
“吴峰三年前从科灵生物离职,加入了陈东升的公司。”唐乐调出档案,“他带走了CRX-7的原始数据和部分样本。陈东升投资了他的研究,把CRX-7改造成了抗癌药。”
“但CRX-7是毒品...”
“改几个基因靶点,换一个适应症,就是新药了。”唐乐指着专利文件,“看这里:‘CRX-7衍生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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