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报时方式是某些老式远洋货轮特有的。”
“船名?”
“不知道。但‘枭’提到过一次‘老船长的习惯’。我怀疑他可能曾经是海员,或者长期生活在船上。”
线索再次指向海上。
审讯结束前,周启明问:“我会被判死刑吗?”
“以你的罪行,很有可能。”李建国如实说,“但你的配合会被考虑。”
“那就好。”周启明反而松了口气,“我接受任何判决。只有一个请求...如果哪天抓到‘枭’,替我问问他:做这一切,值得吗?”
他被带出审讯室时,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宋媛儿:“你父亲是个好警察,也是个好人。别恨他缺席了十三年,他是为了保护你。”
宋媛儿点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周启明被带走了。倒计时在他解锁数据后已经停止,所有证据安全转移。案件似乎告一段落,但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枭”仍然逍遥法外。
8
一周后,案件总结会。
王振国因受贿、滥用职权、泄露国家秘密等多项罪名被正式逮捕。王志刚转为污点证人,揭发了更多保护伞网络的细节,又有三名中层干部被调查。
“幻影”的三个仓库虽然被提前转移,但根据周启明提供的线索,警方在出城高速拦截了两辆货车,缴获毒品成品及原料总计一点三吨,是岚城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毒品缴获。
宋建国正式恢复身份和警衔,但由于伤残,转为顾问职务。他和女儿搬回了老房子,开始笨拙地学习如何做回一个父亲。
唐乐晋升为副支队长,接手了宋建国的大部分工作。结案报告已经提交,但他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太顺利了。
“枭”这样一个精心布局十年、渗透警方、控制周启明这种级别科学家的幕后黑手,会这么容易就被斩断羽翼吗?王振国被捕时的嘲讽眼神,周启明交代时偶尔的欲言又止,都让他不安。
这种不安在周五下午得到证实。
唐乐正在办公室整理卷宗,电话响了,是法医中心的老赵,声音急促:“唐队,刚送来一具尸体,你得来看看。”
“什么情况?”
“男性,四十岁左右,死亡时间约4时。死因是心脏骤停,但我们在血液里检测到高浓度‘幻影’。奇怪的是...”老赵停顿了一下,“死者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我们费了很大劲才取出来。”
“纸条上写什么?”
“只有一个字:‘枭’。但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死者的身份。”老赵压低声音,“他是省厅禁毒总队的侦查员,三年前因伤提前退休。档案显示他已经回老家了,但尸体却在岚城发现。”
唐乐抓起车钥匙:“我马上到。”
去法医中心的路上,他打电话给宋建国和李建国。二十分钟后,三人在解剖室外汇合。
透过玻璃,他们看到解剖台上的尸体:中等身材,面容普通,但左手虎口处有一个模糊的纹身,看起来像是被激光去除过,但残留的痕迹依稀能看出鸟的形状。
“这是‘枭’组织的标志。”宋建国脸色凝重,“我在国际刑警的共享资料里见过,但这是第一次在国内发现。”
“死者叫张海,前省厅禁毒总队侦查员,2019年在一次行动中重伤,左肺切除,评定为三级伤残提前退休。”李建国调出档案,“退休后回原籍江州,但当地派出所记录显示他已经半年没露面了。”
老赵递过证物袋,里面是一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条,边缘有血迹。上面确实只有一个用钢笔写的小字:“枭”。笔迹很用力,几乎划破纸背。
“死者怎么被发现的?”唐乐问。
“清洁工在城南护城河边的草丛里发现的,一开始以为是流浪汉。但死者穿着高档西装,口袋里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只有这个。”老赵又递过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枚银色纽扣,刻着某种徽章图案。
宋建国接过仔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远洋船长制服纽扣。看这个锚的标志,是某家欧洲航运公司的老式制服。”
“船长?”
“或者曾经是船长。”宋建国眼神锐利,“周启明说过,‘枭’通话背景有航海钟声,还提到‘老船长的习惯’...”
唐乐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如果死者真的是“枭”,或者与“枭”密切相关的人,那么他的死意味着什么?内部清理?还是...某种信号?
更关键的是,如果他三年前就“退休”了,那么这三年是谁在指挥岚城的毒品网络?王振国背后,是否还有更高级别的保护伞?
“血液里的‘幻影’浓度有多高?”唐乐问。
“致死量的三倍。”老赵说,“而且检测到多种混合成分,像是...实验品。不是市面上流通的版本,更像是在测试新配方。”
测试新配方。即使周启明被捕,即使主要网络被捣毁,“枭”或他的继承者,仍然在继续研究、改进、准备卷土重来。
李建国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我以为这个案子结束了。但现在看来,我们只是撕开了最外面的一层。”
宋建国点头:“‘枭’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老‘枭’死了,新‘枭’会接替。只要毒品还有市场,只要人性还有贪婪,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
唐乐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值班室:“唐队,接到匿名报警,城西废旧车场发现可疑化学物品,气味刺鼻,可能需要你们去现场。”
他对宋建国和李建国点点头,抓起外套:“我去了。这个新尸体...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走出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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