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内,造成最大的破坏。
这就是国术。
只杀人,不表演。
这时候,周围那一群刚才被吓傻了的人群终于回过味来,爆发出一阵躁动。
“真死了……”
“那一拳,真狠啊。”
金叔和马来福强撑着身子走了上来。
金叔捂着胸口,脸色虽然惨白,但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陈三皮,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呸!这狗日的,也有今天!”
马来福则是蹲下身子,在那具尸体上摸索了一阵。
江湖规矩,人死债消。
但这身上的财物,那是战利品。
不一会儿,马来福从陈三皮那满是血污的马褂口袋里,掏出了两块沾着血的现大洋,还有几个铜板。
他也不嫌脏,把钱在衣服上蹭了蹭,走过来塞到秦庚手里。
“拿着,这是彩头。”
马来福声音有些哑,但透着股狠劲。
杀人摸尸,这是江湖规矩。
秦庚也没推辞,顺手揣进了兜里。
两块大洋,够买两剂壮骨散了。
这世道,杀人偿命那是官面上的话。
在津门江湖,拳头大才是规矩。
陈三皮想杀他在先,技不如人被反杀,江湖上谁也说不得什么。
“徐叔,马叔,给他沉江。”
秦庚淡淡地说道。
“好勒!”
徐春和几个壮实的车夫应了一声,也不嫌晦气,直接抬起陈三皮的尸体,喊着号子,像是扔一袋垃圾一样,用力往江里一甩。
“一、二、三——走!”
噗通!
水花溅起老高。
江水翻滚,很快就把那点血色冲散了。
在这个乱世,一条人命消失在浔河里,连个泡都冒不出来。
用不了半个时辰,江里的怪鱼就能把他啃得只剩下一副白骨。
处理完尸体,金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庚,努了努嘴。
那意思很明显:小五,现在这场面是你打下来的,你得说两句,立个棍。
秦庚心领神会。
这时候万万不能露怯。
如果不趁着现在这股子狠劲儿把规矩立下,那明天巡警阁子的黑狗、陈三皮的狐朋狗友、其他眼红地盘的流氓地痞很快就全都找上门来。
越是自信,越是张狂,别人越是摸不清你的底,事儿反而越少。
若是怂了,这帮人就能把你骨髓都吸干。
秦庚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
他这一动,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其他窝棚的车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圈。
“诸位也都看到了。”
秦庚的声音并不高,但透着一股子大吕洪钟般的沉稳,在这空旷的码头上回荡。
他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最后秦庚对着四周虚抱拳拱手。
“从今往后,南城来浔河码头拉车的车夫,只能有我们这一伙人。”
“这块地盘,我们占了。”
“其他人若是想吃这块肉……”
秦庚缓缓举起那只刚刚打碎了人胸骨的右手,握紧成拳,在空中虚晃了一下。
“先问过我秦庚的拳头。”
这话一出,掷地有声。
他只字不提刚才与陈三皮的具体恩怨,仿佛打死陈三皮这个凶名在外的打手,对他来说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到这话,城北、城西、城东的那些车夫们,一个个心中都是一凛。
他们都是在街面上混饭吃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学武的谁没师父传承?
就算是蠢笨如陈三皮,平日里也能扯扯漕帮“翻江手”的大旗,虽然被逐出师门,但香火情还是在,谁都不敢试试翻江手会不会罩着他一次。
这秦庚如此年轻,出手如此狠辣,实力如此强劲,完事儿之后还能这般镇定自若,甚至敢当众划下道来。
指不定这小子的师父是哪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区区一条人命,背了也就背了,根本没当回事。
“万万不能得罪。”
这是所有人心头冒出来的念头。
“那是那是,五哥说了算。”
人群里,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片附和声。
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但不管懂不懂武,大家都看明白了一件事:南城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这小五,哦不,现在得叫五哥了,不仅拳头硬,而且心更硬。
“听五哥的!”
人群很快就散了,带着满肚子的谈资和敬畏。
车夫们各自拉客去了,行人们也都看够了热闹。
自今天过后,津门平安县城的车夫圈子里,少了个闷头拉车的秦小五,多了个能一拳碎胸、让人闻风丧胆的秦五哥。
……
徐金窝棚。
日头偏西,昏黄的光晕洒在破败的窝棚区,给这贫民窟镀上了一层金边儿。
平日里这个时候,车夫们都在外头疯跑着接活,想趁着天黑前多挣几个铜板。
可今儿个,徐金窝棚里却热闹得像是过年。
那张缺了一角的石桌前,秦庚被摁在正中间的石凳上坐着。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马来福,李狗,金叔,徐春,还有马村窝棚和徐金窝棚那七八个当时在场的车夫,大家伙儿围着秦庚,那架势,搞得跟三堂会审一般。
只是这审讯的气氛,不像衙门里那么肃杀,反倒是透着股子热乎劲儿。
秦庚看着这一双双充满好奇、兴奋、还有几分陌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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