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大字。“有厚礼相赠”。
这个老马还是会整活儿的。
估计是被社会上的新闻传怕了,怕自己从此蹉跎,失去了锐气。
既然老师相邀,余切自然不敢耽误。他抽出一周时间,集中把课上完。余切上的是《西方经济学》和《中国近代文学史》两门课,课堂上燕大学生又换了一批人,余切都不认得了。
但学生人人都认得他。
当时的猪肉佬路不宣,余学研究者程国平等人呢?
哦!他们都已经临近毕业了!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这批新学生很体谅余切,纷纷道:
“余老师,你是要回家闭关是吧!你要写出什么惊世大作?”
又有人说:“余老师,我也是川渝人,我最喜欢你的《落叶归根》!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再写一篇了不起的文章!”
余切安抚好这些学生,乘飞机前往蓉城。
马识途正在家里等着他。见到余切一个人来,他问道:“张俪呢?”
“张俪要读书,可不能像我一样请假、串课。”
“还有一个呢?”
余切一惊,望向马识途,却看到马识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只好承认道:“还有一个陈小旭,她操持基金会的项目,现在有做生意的想法。”
说到这里,余切忍不住道:“其实还有一个……”
这下马识途绷不住了。
“你原先是个好孩子,怎么去了京城几年后,变化这么大?”
余切把他和宫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马识途也觉得十分为难:“她已经认定了你,你们的经历也是独特的,分开了她又能怎么办?关键是,你已经承认了。”
“老师有什么经验可以来教导我吗?”
“我没有经验哟!我是很老实的哟!”马识途道。
余切尴尬一笑。
不过,马识途是老江湖。他长期撰写“回忆录”,对这种事情见得很多。虽然不满余切无法从一而终,但也庆幸,至少余切有担当。
在过去知青下乡的年代,当时有不少京城落魄的二三代跑去了南方、西北等各地偏僻处劳动。他们之中的不少人和本地姑娘产生了感情,本以为能一直这么过下去……不料,却还能有回到京城的一天。
最后,这些感情大部分以遗憾告终。
马识途随后叮嘱他,回去就要和张俪实话实说,要立刻,马上。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马识途真正要给余切的是一本书,《红岩》。这是一本特别的书,出自作者罗广斌的原稿。
一份厚礼!
历史上,这份原稿被老马珍藏多年,本来是要捐赠给国家文学馆的,而且一进去就被定为一级文物,不亚于余切在老山上背下来的竹帘,在这些稿纸上,存放着一批人用鲜血凝铸的回忆。
“我怎么配拿这个礼物?这份稿子,要么是你来珍藏,你如果不要,那就是全国人来珍藏了。其他的个人恐怕没有资格持有。”
余切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红岩》之所以会写出来,得益于48年间,马识途得知罗广斌被捕,托人捎信鼓励他将狱中经历写成回忆录。马识途不仅教授过罗广斌本人,马识途和罗父也是同窗好友。因为这一层关系,他才大咧咧的收下了。
余切怎么好收呢?
马识途认为,“我鼓励过小罗,现在也鼓励你。黑暗是一时的,熬过去了就是坦荡大道。我们过去的年代,有太多人倒在了黎眀前的一刻。”
看来,马识途也认为余切的落选是受了欺负。而且这一时代的中国人对老外还是有滤镜,就连马识途也是这样,他觉得余切拿到诺奖会遥遥无期,今年的事情要一次次的重演。
一方面,余切未必能写出更有代表性的作品。
另一方面,西方正在和东方疏离。这是这几年间,频繁和西方学术界接触过的人都能感受到的。从燕大的教授,到马识途这样的出国学者,都隐隐的察觉到了。
那种亲密无间的美好是假象,双方逐渐意识到,在根本的利益上、在文化和意识上差别太大。
农发所的林一夫认为:余切是中国这片土地上,最接近诺贝尔奖项的人。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余切都要等上一等,如果环境有变,中国还能有人获得诺奖吗?
余切不好解释诺奖的评选机制,他明年的希望远大于今年。他只是说:“有老师你这句话,对我来说就够了。”
马识途还是坚持要送原稿给余切。再三推辞后,余切只能接住了。他道:“等我将来封笔了,我就把这些有纪念价值的都捐出去,不过我不相信什么博物馆,我会自己捐钱来造一个,对全民免费开放。”
他这么一说,马识途更觉得余切意兴阑珊,恐怕早晚要有一个决定二。
余切的决定一发生在1983年,他决定投身到文学生涯上,当时他刚考上燕大。
余切的决定二发生在1988年,这一年他失去了当年度的诺奖。
大多数人认为,他的决定二是急流勇退,或是至少休息一阵。
而余切的表现却恰恰相反。
其实,他这一次回家,心中已经有了新稿。正要写出来表达他的决心。
告别马识途后,余切久违的回到家中。万县现在的样子已经和他离家时大不一样,为了就三峡水库修筑运送材料,县里面有了火车站。
余跃进仍然在做乡村教师。当然了,他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被省内评为专家,工资平白拔高了一节。
“我把那些钱都捐了。”余跃进说。
余切以为,他父亲是出于对儿子名誉的保护才捐款,但是余跃进并不是这样,他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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