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了一遍。
话音未出,林间树影一动。
姜钧自那条蜿蜒小径上走来,衣襟拂风,神色依旧清朗。
他远远望见院中二人,眉眼间先是一喜,待近前,笑意已带上几分真诚的温润。
“锦姐姐,”他拱手一礼,声音里含着一丝少见的轻快,“恭喜了。方才在山上,便感到了这边的动静。”
说罢,他似是想起什么,伸手在怀里摸索片刻,摸出两枚果子来。
那果子模样颇不起眼,圆不成圆,扁不成扁,皮色暗黄,还带几道细纹,看着倒像是晒蔫了的小柿子。
姜钧自己也觉着有点拿不出手,微微一笑,神色间颇有几分腼腆:
“山里随手摘的,没甚稀罕物,就权当给姐姐贺喜吧。”
姜锦一听,反倒笑了。
她晓得这堂弟的性子,向来不喜张扬,凡是他随口说的“寻常物”,多半都不是什么寻常物。
于是也不客气,盈盈一笑,道了声谢,便将果子接了过来,当场便吃。
果肉入口,初时甘淡,继而清甜,最后那股木灵之气在舌根一散,竟化作一阵沉稳如山的气息,自丹田处徐徐升起。
片刻之间,那些因突破而略显轻浮的真元,被这股温润厚重的灵意稳稳镇住,根基反倒又沉了几分。
姜义在一旁看着,眉头微动,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
孙女气息清灵,神色宁定,方才破境的锐气仍未散尽,灵机生机,俱是盛极。
然而立在她身侧的姜钧,虽尚未性命双全,那股气息却更显澄澈。
沉静、干净,仿佛万千锋芒,都藏于鞘中,只留一线温光。
其实在金秀儿破境那年,他便有此察觉。
那少年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分寸”。
进可破关,退能藏锋。
这些年来,反倒越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