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术,怕是已吞噬了不少同类。
他神念一转,如探路的丝线,轻轻落在那碧蝗身上,不带压迫。
这一次,那道意念无有迟滞,凝成两个分明的字,缓缓印入姜义识海。
“主人。”
果然,开窍了。
姜义念头再起,语意平淡:
“尔等受何人驱使?根脚在何处?”
碧蝗神念微颤,似在翻找记忆。
良久,方传来回音:
“玄蝗子。”
“自地底深处而来。”
……玄蝗子。
姜义心头一动。
这是他第二次听见此名。
心底轻轻松了半分。
能对得上,便是未曾撒谎。
“那玄蝗子,又是何等来历?”
姜义神念再催,语意更紧,“其背后,可还有旁人?将所知的,都说来。”
碧蝗的念头一滞,似在那点可怜的传承里,艰难翻寻。
半晌,才吐出四个字:
“万蝗之祖。”
再问其余,便只余一片混沌。
以它这等浅薄的灵识,能记下的,也到此为止了。
姜义心下微叹。
问了半晌,不过些似是而非的皮毛,连点像样的头绪都捞不着。
索性顺口一问:“那你们上地面来,又为何事?”
他原本也没抱什么指望。
蝗虫过境,无非寻食。
这道理,千古皆然。
谁知那缕神念方一触及,碧蝗竟似被刺中了逆鳞,整团气息激荡如潮。
那回声陡然变得清晰,语意单纯得几乎可怖,带着一种本能的执念,一遍又一遍在姜义识海回荡:
“上地面……”
“寻找金蝉子……”
“吃掉金蝉子……”
“寻找金蝉子……”
“吃掉金蝉子……”
“寻找金蝉子……”
“吃掉金蝉子……”
声声如咒,阴风似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