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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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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姜明出山(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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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泪早就流干了。
    姜义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夜色已深,他的影子也跟着淡了下去,慢慢与院角那棵老槐的暗影融在一处,风拂过去,也吹不动分毫。
    直到后山小径尽头,晃晃悠悠走下个身影来。
    月光一点点移过枝头,勾出那张脸来,是姜明。
    “爹,怎的还没歇?”
    他走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寻常日子的讶异。
    姜义这才像被人从远处唤回神来,缓缓站起,将儿子拉到灯下,才开了口。
    声音低哑,像是风里搁久了的一块干木头,带着砂砾般的涩意。
    他把李云逸那番话,一字一句,掰开揉碎了,说与他听。
    说得极细,尤其那毒发作时的颜色、气味,都不落下,像是在描一副画,生怕漏了哪怕一笔,便误了生死。
    姜明静静听着。
    那点从山路上带下来的从容,在摇曳的灯影下,一点点沉了下去。
    眉头缓缓皱起,神情也深了下去,仿佛那盏豆火般的灯光,都随着他的呼吸,暗了几分。
    待父亲说完,他才轻轻伸手,按在姜义肩头,那力道不重,却很稳。
    “爹,你宽心。”
    声音压得极低,像风吹过枯叶,听着轻,却直往人心里去。
    “吉人天相。”
    他顿了顿,又道:“二弟不会有事。管它什么毒,什么邪祟……”
    “我都定要给他找出些法子来。”
    话音刚落,他便要转身,脚下已带了风,看样子是想径直再冲回那黑黢黢的山里去。
    可人还未动,院外,那熟悉的辘辘车声,又响了起来。
    由远及近,一声声,像是用铁轮碾着人的心口,沉、硬、冷。
    那去而复返的辙印,像一道从天上画到地上的符,死死按进了这方小院。
    院中父子,齐齐转头。
    果然,那辆罩着青布幔子的马车,已停在门外,马儿低头,不住地打着响鼻,喷出两道白气。
    柳秀莲与姜曦也从屋里奔了出来,眼角泪痕未干,脸上惊惶未定,像是被这车声一激,魂都要散了。
    姜义心头猛地一沉,像是被人拿大锤擂了一下。
    他没说话,只抬手,将袖口整了整,迈步迎了出去。
    车帘一掀,李云逸几乎是从里头滚下来的。
    先前离去时,他虽焦急,人却是笔挺的。
    此刻,整个人却塌了下去,像被抽了筋骨。
    一身光鲜的绸袍,皱得像块咸菜干,若不是死死扶着车辕,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他张了张口,嗓子却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只挤出两个字:
    “亲家……”
    后面便再也说不下去,眼圈却先红了。
    姜义站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里,脸上看不出悲喜,一双眸子却沉得像口不见底的古井。
    他没出声,只静静看着。
    李云逸喘了几口粗气,好半晌,才把话从喉咙里一点点挤出来,字句断续,带着漏风的声响:
    “我……我才出陇西地界……就撞上护送的家仆……打马……回来报信……”
    他抬起头,那双素来精明的眼里,此刻灰蒙蒙一片,像是起了雾的铜镜。
    “他说……车队刚到长安……亮儿他……”
    嗓子一哽,后面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生生迸出来的:
    “……没了。”
    那“没了”二字,说得极轻,却像一道旱雷,炸在院中每个人耳边。
    李云逸垂下眼,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眼下……尸身还停在长安……底下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只得遣人回来问一句,看如何入土为安……”
    话音落下,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风停了,灯火凝了,仿佛天地都为这一句话,屏住了呼吸。
    “咯”的一声,柳秀莲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响,身子一软,直直便往后倒去。
    姜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住,口中唤着“娘”,声音已带了哭腔。
    姜义却纹丝未动。
    他既没回头去看倒下的婆娘,也没去瞧那正掩面痛哭的亲家。
    他只是站在那儿,身子站得笔直,眼神空落落地,望着远方那片比夜色更沉的黑暗。
    死寂里,第一个动的,是姜明。
    他没多说,只回头看了姜曦一眼,声如掷石:
    “照看好爹娘,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话落人去,背影像一刀风,眨眼便没进了那片墨泼般的夜色里。
    大儿子那道影子一消,姜义蓦地晃了一下,几欲栽倒。
    他稳住身形,将怀中婆娘抱起,送回里屋,盖好被子。
    这才出来,将李云逸请进堂中,又亲自去灶下捧出一盏凉透的茶,递过去。
    李云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嘴里只反复问着:
    “护羌校尉府遣人来问……是就地安葬,还是……还是扶灵还乡?”
    可姜义只垂眸望着那盏茶,似没听见一般,连个嗯字都没应。
    他去了偏房,两个小孙正窝在被窝里打闹,一见他来,咯咯直笑,以为又是爷爷来讲夜话。
    他便真坐下了,一手一个揽过来,轻声絮语着当年给亮儿讲过的故事。
    声音低低的,一句句,像屋檐水滴似的,打在夜里,不起波澜,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倦与哑。
    直到那两个孩子睡熟,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他才缓缓将手抽了出来,在床边坐了许久。
    他是一家之主,这院里天塌了,也该他来顶。
    可今夜这天,塌得太急,太狠。
    好在,他心里头还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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