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双瞳中已是锋芒毕露。
他开始回信:
阿不思——
首先我要谢谢你寄来的糖果。
五十年。
我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五十年。
这些年来,你——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从没人给我寄过糖果。仅仅是闻到它们的气味就已让我兴奋到颤抖。
这是我这辈子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你的字迹丝毫未变。
而我的羊皮纸快用光了——同我通信的人,他们大多都去世了。
这屋里的每本书我翻来覆去不知读了多少遍,我想福克斯还活着吧?一切还是老样子吗?
我想是一定的。
阿不思,我亲爱的老对手,你在字里行间流露的惶惑让我发笑——你仿佛第一次发现,当有人真正践踏规则时,维护规则的一方反而会手足无措。
你问我该如何对待他?就像你当年不知该如何对待我一样。
为什么不放手让一切都他妈的滚蛋呢?
我们都老了,阿不思。
别再为你那套程序正义自我感动了。
要么就像当年对我一样,鼓起勇气与他为敌。
要么就承认,在某些时刻,他的做法确实比你的更有效。
你永远不会承认后者,对吗?就像你永远不会承认,1945年那场决斗,是你我都需要的解脱。
盖勒特·格林德沃
又及:糖纸我留下了,至少这甜味是真实的。
(信纸末尾,有一个用指甲深深刻出的死亡圣器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