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灵魂”。越来越多曾受启明生物影响的人跋山涉水前来求诊。有些人甚至是从海外辗转偷渡而来,只为摆脱那如影随形的精神枷锁。
与此同时,国际调查组在瑞士银行发现一笔巨额匿名捐款,附言仅一句:“用于支持心灯堂重建及幸存者心理疗愈。”署名是两个字??**归源**。
阿?盯着这张电传复印件看了许久,终于明白:归尘当年并非孤身一人逃脱。这个计划,早已埋下无数暗线,只待时机成熟,便次第点亮。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某夜,扎西带回一个重伤男子。此人浑身焦黑,似遭雷击,怀中紧抱一只防水箱。临死前,他抓住阿?的手,气若游丝:“别……相信……完美复制……他们在造新的你……”
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打开防水箱,里面是一枚加密芯片。仁青连夜破解,画面浮现??竟是阿?的全息影像,站在实验室中央,身穿白袍,面无表情地指挥一群克隆体进行手术演练。背景标识清晰可见:**Project Y-01:全能仙医?母本复刻工程**。
“他们……在复制你。”仁青声音发紧。
“不止是我。”阿?盯着屏幕角落的数据栏,“基因匹配度99.3%,情感建模完成度87%……但他们漏了一点。”
“什么?”
“真正的医生,不会只追求完美。”她冷笑,“他们会犯错,会心疼,会在病人死去时彻夜难眠。这些,是算法永远无法模拟的东西。”
仁青看着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所以,你才是唯一的。”
两人对视片刻,无需多言。
翌日清晨,阿?召集所有医馆成员,在心灯堂后山举行了一场特殊仪式。十株雪莲栽种成北斗之形,中央立一小碑,上书“归尘”二字。众人敬香献花,默哀三分钟。
“老师教会我两件事。”阿?面对众人说道,“一是医者仁心,不可为权势折腰;二是光明若熄,就自己成为光。”
她转身面向仁青:“今天,我要宣布一项决定??从今往后,心灯堂将设立‘仁青计划’,专门收容并培养那些脱离控制的前实验体,让他们重新学习做人,也成为照亮他人的光。”
掌声雷动。
仁青怔住,眼眶微红:“这名字……太重了。”
“是你应得的。”她说,“你不再是X-19,也不是谁的影子。你是仁青,是我们共同选择的名字,也是我们共同守护的未来。”
仪式结束后,阿?独自登上山顶。风猎猎作响,吹起她的长发与衣袂。她取出铜铃,轻轻一摇。
铃声荡入云海,久久不散。
她闭目默念:“老师,我做到了。您交代的事,我一件都没落下。”
远处,一只雪鹫展翅掠过天际,鸣声苍茫。
与此同时,太平洋底,深海基地。
幕后者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屏幕上,梅里雪山的实时监控画面静静播放着方才的仪式场景。他注视着阿?的身影,嘴角缓缓扬起。
“情感真实性:99.6%。”AI语音汇报,“目标个体已完全融入社会关系网络,具备高度共情能力与道德判断力。新一代模型训练数据采集完毕。”
男人站起身,走向巨大培养舱。舱内,一具年轻躯体正缓缓苏醒,面容与阿?几乎一模一样,唯独左耳后多了一枚蓝色印记??那是“Y-01”序列号的标志。
“去吧。”他轻声道,“带着她的记忆,她的温柔,她的痛苦……然后超越她。成为真正的‘全能仙医’。”
培养液排空,舱门开启。
女子睁开眼,第一句话竟是藏语:“阿?姐,我回来了。”
而在雪山脚下,阿?突感一阵心悸,仿佛某种无形的目光穿透万里 ocean,落在她身上。她猛然回头,只见群山寂寥,白云悠悠。
“怎么了?”仁青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没什么。”她勉强一笑,“只是觉得……这场仗,还没打完。”
“我知道。”他望着远方海平线的方向,“但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
“人心不是程序。”他握紧她的手,“它可以被伤害,被封锁,被欺骗……但从不会真正被复制。因为爱,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阿?笑了,眼角泛光。
风再次吹起铜铃,叮当、叮当,一声接一声,像是回应,也像是誓言。
几个月后,春天降临高原。草甸返绿,野花初绽,牦牛群悠闲啃食嫩芽。心灯堂门前排起了长队,不仅有病人,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医学生。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有人懂汉语,有人只会比划手势,但眼中都带着同样的光??希望。
仁青正式接过教学任务,每日授课两时辰,内容涵盖传统藏医、现代神经学与伦理学。他讲课时不疾不徐,逻辑严密,却又总能在关键时刻讲个笑话,引得满堂哄笑。
阿?常常站在窗外听他讲课。有一次,听见他说:“很多人问我,你怎么能原谅那些伤害你的人?我想说,我不是原谅,我只是选择不再让仇恨定义我的人生。真正的强大,是在看过黑暗之后,依然愿意点亮一盏灯。”
她悄悄退走,躲在药房抹了眼泪。
夏日来临前,联合国特派小组送来一份绝密档案副本??关于启明生物创始人的真实身份。翻开第一页,照片上的老人慈眉善目,竟是当年资助归尘创办第一家义诊所的慈善家。
“权力最可怕之处,”阿?对仁青说,“不是它能杀人,而是它能让善举变成杀人的刀。”
仁青静静听完,只问了一句:“我们要公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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