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废物,来得罪我隐星一脉?”
隐星一脉?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昭心里念头一转,但马上收敛思绪,蹙眉道:“话虽如此,可她终究是仙朝在职官员,受气运护持,此番被杀,于律法而言……”
敖余却忽然反问:“你我都知,仙朝官员奉令外出,自有律令护持,身陨时必有异状示警或反噬仇敌,但此刻,你可曾感应到半分?”
陆昭一愣,旋即瞳孔微缩:“没有!现场只有魔气与异景道则残痕,莫非不是寂明出手,又或者……他有特殊手段,能规避仙朝律令,否则根本奈何不了蔺如悔!”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愈盛,“仅此一点,价值便远超十个蔺如悔!找到他!必须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他!有咱们隐星一脉几支的护持,又何必惧怕什么正律教!”
陆昭深吸一口气,迅速压下震惊,目光扫过下方被魔气沾染的山林,缓缓点头:“不错,此地痕迹,明显是魔道巨擘或域外天魔所为,与我隐星宗道友何干?这件事,应当尽快上报,把事情坐实!”
敖余咧嘴一笑,煞气隐现:“正是此理!该处理魔祸,非要投机取巧,那有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纵有苦果,也得自己咽下去!”
目光交汇间,二人已然默契。
飞舟调转方向,循着一丝极淡的痕迹,疾驰而去。
很快,荒原上空,又有道道流光疾驰而至,威压凛然。
为首者乃是一名身着玄黑仙朝官袍、面容威严沉毅的中年男子。
他双目如电,扫过下方狼藉的战场,目光在那片因元婴景致崩融而异化的地貌上停留片刻,眉头紧锁。
“搜!仔细勘查,不可遗漏任何痕迹!”
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仙朝锐士立刻四散开来,各施手段,检测灵气残留、测绘地形变化、收集逸散道韵。
然而,一番忙碌后,众人士回报皆指向魔气肆虐、劫气横生,虽觉异样,却难窥全豹,关键是往常无往不利的律令追寻之法,这次竟毫无建树!
中年官员面沉如水,对此结果并不意外,他冷哼一声,自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面青铜古镜。
镜身斑驳,刻满玄奥符文,镜面却光可鉴人,隐隐映照出周遭虚空的细微涟漪。
“寻常手段,自然难窥真貌,那便让本官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避过律法感应,袭杀我仙朝巡天使!”
他低喝一声,磅礴的官身法力注入镜中!
“溯本归源,照影显形!”
嗡!
镜面光华大放,一道清濛濛的光柱射出,笼罩着蔺如悔最终陨落的那片区域。
镜光之下,原本被魔气与伪造痕迹掩盖的真相开始扭曲、剥离!
只见镜中景象飞速倒流,魔气淡去,崩毁的元婴景致重新凝聚……最终,景象定格在蔺如悔殒命前的一刹那!
镜面之中,虽无法清晰映出陈清面容,却赫然显现出一团人形光影!
这人影周身缠绕着两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一者漆黑深邃,跳跃着毁灭性的雷霆煞气,正是天劫之力!另一者猩红污秽,散发出吞噬万灵的魔道真意!
但真正让这中年男子眼皮子直跳的,却是一道呈现出混沌灰色的奇异光芒笼罩其人,将此人与仙朝固有的法网律令彻底隔离开来!
仙朝律令对其的约束与反馈,在这灰光面前,如同虚设!
“劫煞!魔元!还有……那是何种力量,能令我仙朝律令失效?!”中年官员瞳孔骤缩,“难怪蔺巡司的律令仙术近乎全废,官箓护持亦被削弱!此獠竟掌握了如此诡异的力量!还有,那双冰魄森罗眼,莫非也落入了他手中?”
他盯着镜中那模糊却特征明显的人形光影,脸色几度变幻,惊怒、凝重、以及忌惮交替浮现。
沉默数息,他收起青铜古镜,对着那片渐渐消散的斗法余韵,沉声开口:“蔺巡司,安心去吧,你的血不会白流,那隐星寂明到底有何底牌,仙朝必会彻查清楚!你的仇,自有律法之剑为你讨还!”
言罢,他猛地一挥手:“布九幽禁断大阵,将方圆百里彻底封锁!任何气息不得外泄,任何痕迹不得再被破坏!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仙朝锐士齐声应诺,立刻行动起来,一道道阵旗阵盘被打入虚空,交织成一张无形巨网,将这片区域彻底隔绝。
中年官员则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直奔天际而去,他须将此事上报给真正能做主之人!
很快,几道传讯玉符朝北宗各大宗门飞了过去!
暗潮涌动。
与此同时。
陈清法外真光罩身、青莲之光隔绝气息,化光疾驰,一路向北,脚下山河飞速倒退。
他行动果决,又抢占了先机,及时转移,所以这一路上并未遇到像样的阻碍。
若不是担心虚空挪移会留下太多痕迹,他怕是早就运转起神通了,饶是如此,后期更是直接换乘飞舟,自动航行,耗费两日光景,横跨了广袤北冥。
边境雄关已在身后,前方,隔绝内外的阵法光幕如天堑横亘。
陈清于僻静处按下遁光,观察片刻,寻得一处因岁月流转而略显薄弱的大阵节点。
他如今阵法造诣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十指翻飞间,虚空灵符闪现,悄无声息地蚀开一道缝隙,身形一闪,便已置身关外。
“没想到北地走一遭,末了竟成了偷渡逃犯。”陈清立于苍茫荒野,回首望了一眼仙朝疆域,摇了摇头,但并无遗憾与迟疑。
既已出境,他放缓速度,信步而行,神念铺开,扫视周围。
忽而,不远处灌木丛中惊起几只灰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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