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英才若想入朝效力,享气运加持,受万民供奉,何等艰难?非根脚深厚、天赋绝世者不可得!如今中枢要职,多为五宗六教俊杰所据,道友若愿入朝,巡天司可作保举,以道友之底蕴,必得重用。届时,修行资粮、功法秘闻,乃至造福一方,皆非难事,尤其是为官一方,牧守人道,其中妙处,远胜独身苦修百倍。”
“尔等执政天下,就是为了方便自己修行么?”陈清听着她的话语,隐约触摸到了如今这仙朝一部分人的想法,不由轻叹。
他摇了摇头,意兴阑珊:“道不同,不相为谋,蔺司使的好意,心领了。若无他事,陈某这便告辞了。”说罢,周身空间微微涟漪,毫不拖泥带水,便要施展虚空神通离去。
“道友且慢!”
蔺如悔声音依旧平稳,她心知寻常手段绝难留下此人,素手一翻,掌中出现一卷古朴的暗黄色竹简。
竹简出现的瞬间,一股肃穆、威严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周遭活跃的天地灵气都变得有序起来。
“此乃律令天罗简,”蔺如悔语气平和,“此简上罗列诸条,非为杀伐,只为厘定规矩,划下界限。道友既在仙朝疆域,有些规矩,终究需要面对,请道友暂留片刻,听我一言,或可免去日后无数纷扰。”
陈清身形一顿,眉头微皱,从那竹简上感受到了一股束缚之力,仿佛整个天地都要化为囚笼,当即有了决断。
“走!”
心念电转间,遁光再起!
“唉!”蔺如悔轻轻一叹,带着一丝惋惜之意,“本是玉京座上客,何苦做那逆流舟?寂明道友,莫要自误,伤了和气,更让如悔难做。”
话音未落,她玉指已然点出,按在那律令天罗简之上。
“仙朝律令,两仪山辖境,圈禁此人!”
轰隆!
仿佛言出法随!
大地深处传来沉闷轰鸣,四周山川地脉之气被强行引动,化作无数半虚半实的锁链,其上跳跃着冰冷的律法符文,如活过来的毒蟒,自四面八方朝着陈清绞杀而去!
陈星痕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仙朝法度如山,他亦无力抗衡。
蔺如悔叹道:“寂明道友,莫要挣扎,这不是神通斗法,此乃仙朝律令之法,非是个人能够对抗!”
锁链汇聚之下,遁光剧烈震颤,速度锐减!
陈清能感觉到,那锁链之中沉淀着的,是一代代仙朝律法执行中所积攒的万民心念!
“律法之道,便这般被你拿在手上,随意挥霍?也不怕损了公信,乱了人心?”他当机立断,非但不退,反而将身一折!
一道血光飞出,将他身子一笼,令他速度暴增,直扑蔺如悔本人!
擒贼先擒王!
蔺如悔秀眉微蹙,似未料到对方会如此悍勇决绝,当即全力催动竹简,律令之力如潮水般涌出!
“律令,万法归序,神通禁绝!”
虚空中的锁链凝实数倍,疯狂缠绕而上,死死拖住陈清的身形,那血虹般的冲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
就在速度降至谷底的刹那,陈清并指如剑,朝前一引!
“咄!”
那根雷簪应声激射,于空中化作恐怖雷剑,剑尖一点漆黑雷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毁灭剑意,直刺蔺如悔面门!
“这股锐气!他所点化的本命法宝,竟也是元婴层次的!这潜力……不!这是已经将潜力兑现了不少!若真个面对面斗法,鹿死谁手着实难料!但现在,我却是行使仙朝律令!”
蔺如悔脸色再变,转念一想,便就明白,毕竟是以反复加强过的劫雷为基础,哪怕被天魔投影磨灭了大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不敢托大,身后显化四幅虚景,绕身轮转,化作重重清辉护住周身。
“咔嚓!咔嚓!咔嚓……”
然而雷剑之威,远超预料!
一连七道屏障接连破碎,根本无法抵消其冲势!
剑尖那点毁灭雷光,已然映亮了她的瞳孔!
危急关头,蔺如悔神色骤变!
“律令,枷锁加身,万法皆空!”
“哗啦啦——”
无数道律令锁链自虚空中疯狂涌出,不再是缠绕,而是如毒龙般捆缚在陈清四肢躯干之上,猛地收紧!
锁链之上,细密如蚁、代表仙朝万千法条的符文跳动,一股镇压法力、禁锢神魂、瓦解神通的可怖力量侵入陈清体内!
那刺至蔺如悔眉心前的雷剑,亦被无形律令扼住,发出一声不甘嗡鸣,倒飞而回,重新化簪,插回陈清发间。
远处,青琴等人欲要相助,却同样被一道道锁链所阻!
蔺如悔叹道:“律法威严,尔当敬畏!”
“当你拿起律法无故压人的时候,这律法就与威严就不沾边了!尔既能用法,吾亦可参法!知法,才好犯法!”
陈清身形虽被死死定在半空,但他泥丸宫中如来符流转,倏地抬头,双眸爆发神采,盯住缠绕自己的每一根锁链,倒映着那蕴含法理的律令符文,推演解析其中的运转规律、力量根源!
蔺如悔看出了陈清的打算,摇了摇头:“律令锁链,乃仙朝万载秩序之凝聚,代代先贤心血所系,法理交织,浩若烟海,更与亿兆生民信念、仙朝国运隐隐相连,纵你悟性逆天,一时半刻能窥得几分真髓?”
“更何况,悟了又如何?如今律令自转,不再吸纳诸家之念,你无仙官职箓,无功德位格,便无法撬动秩序,终是徒耗心神。”她语气转缓,带着一丝规劝:“我是真心邀你入玉京,中枢的资源、眼界、地位,远非边陲之地可比。你何必固执己见,浪费了这身禀赋?”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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