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因为推恩令而蠢蠢欲动的世家大族。
这差事,让徐辉祖干得十分憋屈。
他是个军人,习惯了在战场上和敌人真刀真枪地干。让他在这里像个看门狗一样,用气势去吓唬一群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和地主老财,他觉得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他心中对皇帝,不是没有怨气的。
他觉得皇帝不信任他。
就在他心情烦闷之际,传旨的信使到了。
“圣旨到!魏国公徐辉祖接旨!”
徐辉祖心中一凛,连忙跪下接旨。
他以为,是皇帝要申斥他,甚至是要收回他的兵权。
然而,圣旨的内容,却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国公徐辉祖,乃国之柱石,军之楷模。今倭寇犯我疆界,朕心甚怒,欲起王师问罪。特命尔为征倭大军总都督,总统一切征倭军务,节制水陆各路兵马。即刻回京陛见,共商国是。钦此!”
征倭大军总都督!
节制水陆各路兵马!
徐辉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自己要被弃用了,可皇帝不仅没有弃用他,反而将一场决定国运的战争的最高指挥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恩宠?
那一瞬间,他心中所有的怨气、憋屈和不满,全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和豪情。
陛下,还是信任我的!
他终于明白了。陛下之前让他驻扎山东,不是为了羞辱他,而是在磨砺他!是在考验他!
现在,他通过了考验!
“臣,徐辉祖,领旨谢恩!”
徐辉祖的声音洪亮无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
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跟随父亲北伐的峥嵘岁月。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倭寇!
好啊!太好了!
在国内杀那些所谓的“同胞”,我徐辉祖下不去手。但杀你们这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畜生,我徐辉祖绝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我不仅要杀光你们,我还要把你们的岛给烧了!把你们的祖坟给刨了!
他站起身,对着前来传旨的信使郑重地行了一礼。
“天使稍候,本帅即刻启程!”
……
两天后,养心殿。
郑和与徐辉祖,一前一后,走进了这座代表着帝国权力中心的宫殿。
一个,是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眼神锐利的内官。
一个,是相貌堂堂,气度沉稳,威风凛凛的国公。
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在今天,因为皇帝的一道旨意,站到了一起。
“奴婢(臣)参见陛下!”两人齐齐下跪。
“起来吧。”
朱栢从龙椅上走下,亲自来到两人面前。
他先是看了看郑和。
嗯,不错。眼神里有光,有渴望,更有一种压抑了许久的狠厉。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现在终于看到了猎物。
“郑和,朕把水师交给你,你有信心吗?”
“回陛下!”郑和的声音铿锵有力,“奴婢有信心!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奴婢愿为陛下前驱,踏平倭国,将那八百万石的金银,悉数运回大明!”
“很好。”朱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看向徐辉Zǔ。
嗯,更好。眼神里的迷茫和纠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昂扬斗志和自信。那股属于名将之后的威严气度,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徐辉祖,朕让你当这个总都督,你可有顾虑?”
“回陛下!”徐辉祖的声音比郑和还要洪亮,“臣没有任何顾虑!臣只恨不得立刻提兵前往,将倭寇尽数诛绝,扬我大明国威!若不能功成,臣愿提头来见!”
“好!好!好!”
朱栢连说三个好字。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把刀的刀刃,足够锋利!
这只握刀的手,也足够有力!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朕不要你们的头。”
“朕只要你们记住一句话。”
“钱、人、船,你们放开了去要。朕在后面,给你们把一切都补齐了!”
“朕只有一个要求。”
“快!”
“用最快的速度,组建好舰队,然后出发!”
南京城外的龙江船厂,一夜之间,气氛变得截然不同。
原本这里虽然繁忙,但一切都有条不紊。而现在,整个船厂仿佛变成了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到极点的气息。
原因无他,新上任的征倭水师总兵郑和,以及征倭大军总都督徐辉祖,两位帝国军界的新贵,同时驾临了这里。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兵部、工部、户部的一大票官员。
“公爷,您请看。”
郑和领着徐辉祖,走在一个巨大的船坞边。船坞里,一艘已经初具雏形的“宝船”正静静地停泊着。这艘船光是龙骨,就有近二十丈长,像一头搁浅的巨鲸,充满了压迫感。
“这是先帝时期建造的宝船,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九桅十二帆,可容纳千人。无论是体型还是载量,都堪称当世第一。”郑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毕竟这些船,有不少都是经他手监造的。
徐辉祖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也是暗暗点头。他虽然是陆军将领,但也知道这样一艘巨舰的威力。光是开到敌人面前,就足以吓破对方的胆。
“郑公公,船厂里这样的宝船,还有多少?”徐辉祖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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