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虽然,他没有参与,任何谋逆之事。
但在这个,风声鹤唳的节骨眼上,任何一点,和藩王有关的瓜葛,都可能,成为,催命的符咒。
“大人……陛……陛下,不会,连我们,也……”一个跟在李源身后的同知,声音,颤抖地问道。
“闭嘴!”李源,低声喝道。
“不想死,就管好你的嘴!”
他知道,此刻,在他们周围,不知道有多少,锦衣卫和西厂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说错一句话,可能,明天,他们的人头,就会,挂在城楼上。
就在这时,远处,一骑快马,飞奔而来。
马上,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西厂番子。
“圣上有旨!”那番子,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
“宣,开封知府李源,觐见!”
李源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几乎,站不起来。
“臣……李源,遵旨。”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那个番子,向城外的军营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离鬼门关,又近了一步。
大明中军大营。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李源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些,手持戈矛,站得,笔直的士兵。
他能感觉到,那些士兵的身上,散发出的,是,如同实质一般的,血腥味。
那不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杀气。
而是,屠杀,无辜者之后,留下的,怨气和死气。
他被,带到了,一座,巨大的,黄色的营帐前。
“进去。”番子冷冷地说道。
李源,深吸了一口气,掀开了帐帘。
帐内,很简单。
一张桌案,一张龙椅。
那个,让他,恐惧到极点的,年轻帝王,就那么,随意地,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
仿佛,他不是,刚刚,屠戮了上百万生灵的,绝世凶神。
而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但李源,却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伏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低。
“罪臣,李源,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直接,自称“罪臣”。
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一位皇帝面前,任何的狡辩,都是,徒劳的。
唯一的生路,就是,彻底地,放低姿态,任其,发落。
“哦?罪臣?”朱栢,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很平静,却让李源,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看穿了。
“你,何罪之有啊?”朱栢,饶有兴致地问道。
“罪臣……罪臣,曾与,逆王朱橚,过从甚密,识人不明,有负陛下圣恩,罪该万死!”李源,以头抢地。
“呵呵,你倒是,挺坦白。”朱栢笑了笑。
“朕,看过你的卷宗。”
“你,是永乐二年的进士,在开封知府这个位置上,干了五年。”
“官声,还算不错。”
“除了,喜欢,往周王府,跑得勤快了点。”
朱栢的话,让李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明察!罪臣,与逆王朱橚来往,只是,为了,更好地,治理开封,绝无,半点二心啊!”他急忙辩解。
“是吗?”朱栢的身体,微微前倾。
“那,朕问你。”
“周王府,在开封城内,侵占民田,三千余亩,你,为何,不管?”
“周王府的管家,当街,打死人命,你,为何,不问?”
“周王府,私设盐铁,牟取暴利,你,为何,不报?”
朱栢每问一句,李源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没想到,这些,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皇帝,竟然,了如指掌!
“罪臣……罪臣……”他,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了吗?”朱栢,靠回了龙椅。
“朕,替你说。”
“因为,你是朝廷的官,吃的,是朝廷的俸禄。”
“但你的心里,拜的,却是周王府那尊,土菩萨!”
“你以为,天高皇帝远,朕,在京城,管不到你?”
“你以为,有周王,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朱栢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李源,你,太天真了。”
“朕的眼睛,看着,整个大明!”
“朕的耳朵,听着,整个天下!”
“你的一举一动,朕,都清清楚楚!”
李源,彻底瘫软在了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陛下……罪臣,罪该万死……只求陛下,看在罪臣,也曾为百姓,做过一些实事的份上,饶过,罪臣的家人……”他,发出了,最后的哀求。
“饶了你的家人?”朱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可以啊。”
他点了点头。
李源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朱栢,从桌案上,拿起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册。
“这份名单上,是开封府,所有,与周王府,有牵连的官员,和地方豪绅。”
“朕,给你三天时间。”
“朕要你,把他们,全都给朕,抓起来。”
“把他们的家产,全部,给朕,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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