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他走出院门的那一刻。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的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空气中,除了梅花的香气,除了西门吹雪的剑气。
还多了一股,很淡,很淡的,硫磺的味道。
陆小凤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好!”
他猛地回过头,对着院子里,大吼一声:“西门!快走!有埋伏!是火药!”
然而,已经晚了。
他的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个别院,连同那几棵盛开的梅树,瞬间,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吞噬了!
西苑。
这座曾经的皇家园林,如今,比冷宫,还要冷。
朱元璋蜷缩在冰冷的龙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病了。
病得很重。
自从那天,在马皇后的灵牌前,哭昏过去之后,他就一病不起了。
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药也喝了一碗又一碗。
但他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
他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就像这西苑里的阴冷空气一样,一点点,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陛下……太上皇陛下……该喝药了……”
老太监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
朱元璋费力地,睁开浑浊的眼睛。
他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摇了摇头。
“不喝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没用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陛下……”老太监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扶……扶咱起来……”朱元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老太监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在他身后,垫了几个枕头。
“毛骧呢……”朱元璋喘着粗气,问道,“叫……叫毛骧来见咱……”
“是……”
很快,一身戎装,身材魁梧的毛骧,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床上那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老人,虎目之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末将毛骧,参见太上皇。”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起来吧……”朱元璋摆了摆手,“咱……咱找你来,是想问问……外面的事……”
毛骧站起身,神情有些犹豫。
当今陛下有旨,不许任何人,向太上皇,透露外面的消息。
“说……”朱元璋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厉芒,“咱……还没死呢!咱的话,你敢不听?!”
那股久违的,属于开国皇帝的霸气,让毛骧心头一震。
他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将最近金陵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新皇下旨,邀请天下武林人士,于九月十五,齐聚紫禁城,观赏叶、西门二人决战。”
“……平南王世子朱宸濠,暗中联络各地藩王,欲图不轨。”
“……燕王朱棣,在天牢之中,与朱宸濠,暗通款曲。”
“……废帝允炆,被囚于东宫小院,形同等死。”
毛骧每说一句,朱元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等毛骧说完,他的胸口,已经剧烈地起伏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逆子……逆子啊!”
他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被褥。
“陛下!”毛骧和老太监,都吓得魂飞魄散。
“咱……咱没事……”朱元璋推开他们,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骇人。
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悔恨,和疯狂的眼神。
“他……他想做什么……咱知道……”朱元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想……把咱朱家的江山……当成一场烟花……放给全天下的人看!”
“他想把那些……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一网打尽!”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咱不能……咱不能看着他……毁了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咱不能……让标儿唯一的血脉……死在他手里!”
朱元璋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疯狂的光芒。
他死死地,抓住毛骧的手臂。
他的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但力气,却大得惊人。
“毛骧……”他盯着毛骧的眼睛,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一样。
“你……还认不认……咱这个皇帝?”
毛骧的心,狂跳起来。
他知道,太上皇,要下命令了。
一个,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命令。
他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单膝跪地。
“末将的命,是太上皇给的。末将,只听太上皇一人的号令!”
“好……好……”朱元璋笑了,笑得无比凄厉。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块,已经有些发黑的,虎符。
“这是……咱当年……留下的最后一支奇兵。”
“锦衣卫亲军,十二卫之一,‘影子卫’。”
“他们……不听新皇的号令,只认……咱这块虎符。”
“咱现在……把它交给你。”
朱元璋将那块冰冷的虎符,塞进了毛骧的手里。
“九月十五那天……”
“你带人……冲进天牢……救出朱棣!”
“然后,再冲进东宫……救出允炆!”
“最后……”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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