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给你们带稀罕玩意儿!”
豆豆似乎知道小主人要远行,不安地在她脚边转来转去,呜呜低鸣。
就在这时,寨子东头传来一阵动静。
只见伊娃和索菲娅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
“陈,请等一下!”伊娃匆忙挥手喊道,气息有些不稳。
陈凌微微皱眉,但还是停下脚步。
伊娃跑到近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陈,我们知道您要离开了。威廉的情况……不太好,寨子里的医生说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我们真的需要您的帮助……”
索菲娅也上前一步,眼眶泛红,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陈先生,我们可以支付更多报酬,只要您能带我们找到出路,或者……或者帮我们联系外面的救援。”
陈凌看了看一旁的王存业,老人轻轻摇头。
“伊娃,索菲娅女士,”陈凌语气平和但坚定,“我很理解你们的处境,但我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指条路……”
他指向东南方向:“从寨子往下走三里地,有个岔路口,往右拐能看到一条驮道,顺着走半天功夫就能到青石崖乡。那儿有卫生所,也比这里好联系外界。”
伊娃急切地道:“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而且威廉的腿……”
“寨子里有人经常去青石崖赶场。”王存业接话道,“我可以帮你们找个向导,花点钱就行。”
陈凌点点头:“至于你们说的进山搜寻的事,我现在确实抽不开身。不过……”
他顿了顿,“我答应了杰克逊先生帮忙寻找优秀的犬种,那紫麒麟的事,我尽力会去给你们找。等我从港岛回来,或许可以在这方面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伊娃和索菲娅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她们显然对这个答复不太满意,但也明白强求不得。
伊娃是向导,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索菲娅。
他们为了紫麒麟付出太多了。
“谢谢您,陈先生。”索菲娅轻声道,“我们会考虑您的建议。”
伊娃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祝您旅途顺利。”
陈凌点点头,转身继续收拾行装。
王存业则招呼寨子里一个年轻后生,低声交代了几句,那后生点点头,朝伊娃她们走去。
显然是去谈向导的事了。
日头升高了,一行人终于准备停当。
陈凌把睿睿抱上马背,王真真则坐在他后面。
王庆文则是牵着驮马,让二老坐上去。
“都坐稳了!”陈凌扯起缰绳,吆喝一声。
豆豆追着跑了好一段路,直到王真真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蹲在原地,发出呜呜的哀鸣。
山风拂面,带来春日的花草香,沁人心脾。
睿睿靠在爸爸温暖的怀里,看着两旁不断后退的山景,突然小声问:“爸爸,豆豆会不会想我跟小姨?”
陈凌轻轻揽紧儿子:“会啊,就像咱们会想它一样。”
睿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又道:“那咱们下次来姥姥家,我给豆豆带肉肉吃,姥爷不给豆豆吃肉肉!”
陈凌笑了,迎着山风朗声道:“好!咱们下次给它带野猪肉吃!”
马蹄嘚嘚,一行人沿着山路向下行去。
下山的栈道比来时显得轻松许多。
风雷镇前两天也下过小雨,被阳光一照,到处都水灵灵的。
春日一切都很新。
树叶绿得发亮,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睿睿吃饱喝足,昨晚睡得很好,此刻精神头十足,坐在马鞍前,小脑袋转来转去,看什么都新鲜。
“爸爸!快看!大河!水好多呀!”
他指着山下蜿蜒流淌、波光粼粼的大河喊道。
陈凌望去,风雷镇这边的大河的水位,水流向来湍急,哗哗的水声在山谷间回荡,显得很有气势。
河面宽阔处,甚至能看到一些上游冲下来的枯枝败叶打着旋儿向下游漂去。
“是啊,今年春天雨水足,雪化得也透,河水涨得快是好事,浇地不愁了。”
王存业点点头,心里却隐约觉得这水位涨得似乎比往年同期要猛一些。
王庆文牵着驮马,走在旁边,接话道:“是啊,开春这几场雨下得是时候,水涨得快。”
“今年不是旱年啊,就是今年出门打工的少了太多了啊。”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们学校有几个老师,家属在市里厂子上班的,最近老往学校跑,唉声叹气的,说是厂子效益不好,可能要……要下岗了。”
“下岗?”
王真真坐在自行车后座,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大哥,下岗是啥?放假吗?”
王庆文苦笑一下,摸了摸妹妹的头:“放假是高兴事,下岗……唉,就是没活儿干了,厂里不要了,得自己回家另找饭吃。”
陈凌闻言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就是九八年的下岗潮。
他知道这是经济转型阵痛期不可避免的现象,大批国企职工会失去铁饭碗,对未来充满迷茫。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无疑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这么严重?”陈凌配合着露出凝重的表情:“市里哪些厂子?”
“听说好几个大厂都悬乎。”
王庆文叹了口气:“纺织厂、机械厂、还有那个挺大的五金厂,都传要裁人。”
“我们学校有个张老师,他妹子嫁到了市里,原本是风光的事,在纺织厂干了十几年了,这几天愁得睡不着觉,就怕名单上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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