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水面,王灿儿还把它看成了猪。
那只有一个可能:船上装着很重的东西,吃水线下降,本来悬空挂着的浮囊便浮起来了。
“船舱里藏着很多人?”王灿儿的脑袋只能想到那么多。
楚南溪从她手里夺过帕子,再次遮在脸上挡住阳光:“我哪知道,只不过想着有些奇怪罢了。这都是咱们瞎猜的,你可别到处嚷嚷。”
“我管那些作甚,就算装了一船海贼入京打劫,也劫不到咱们头上。”
王灿儿也学着楚南溪的样子,躺在旁边竹椅上,用帕子遮挡着脸。春日阳光晒得身上暖洋洋的,她渐渐没了声响。
帕子下,楚南溪睁着眼睛,脑子里过着《朝野杂谈》关于上巳节的记载:
建兴十年上巳节:
贵女祓禊落水获救,糙汉救人反被灭口......这条没用。
夜市勾栏,两衙内为花魁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条也没用。
真武圣诞,各宫观设醮,百戏船工往玄清观奉猪羊礼拜......这条倒是与百戏船有关了,可上巳节正好是真武圣诞日,玄清观又座落在河边,百戏船结束表演后入观拜祭,很正常。
这条似乎也没用。
楚南溪眼皮越来越重。
她正想到梦乡找王灿儿之际,书里一行字映入她脑海:
魏相养私兵三千,佩北弓,据知情人言,乃建兴十年上巳,由平江府走水路漏透入行在。
麻蛋!
船上装的是三千北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