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不超过一百贯。喻作头厚道,虽按顶格算价,却另赠两头毛驴。
吴铭身上未携钱款,也带不了这许多钱,提议道:“烦请喻作头遣人随我回店取钱,或吴某明日遣人送至府上亦可。”
“岂敢劳烦吴掌柜?”喻言对阿福道,“你随吴掌柜走一趟。”
吴铭拱手作别,顺势邀请二人得空时光顾吴记。
苏颂闻言不禁苦笑:“苏某倒常得闲,怎奈贵店日日宾客满座,便连雅间亦是一席难求。”
这是实话。
预定雅间的食客实在太多了,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吴铭只得立下新规:本月尚未订得雅间者优先,换言之,寻常食客每月仅限一订,当然,本店会员除外。
苏颂本月尚未订过,吴铭当即为他预留一间。
辞别喻、苏二人,吴铭牵驴驾辕,阿福推一独轮小车紧随,一路朝麦秸巷行去。
奇车过市,行人无不侧目,或惊讶或好奇,指点议论。
迎着众人的注目礼,吴铭感觉自己驾驶的不是餐车,而是大G,俨然成了全东京最靓的仔。
在街道上行驶和在院子里试驾又有所不同,东京道路的平坦程度自然不能和现代相较,多有坎坷不平之处,颠簸在所难免。
看来以后驾车出来摆摊,也只能缓慢行驶,以免颠坏了器具。
幸而毛驴十分温驯,这一路并没有出什么差错,顺利回到吴记川饭。
谢清欢听见动静,立刻哒哒哒跑出来开门。
“师父!”
目光随之落到餐车上,不禁惊呼出声,走近细细端详,口中惊叹连连。
吴铭进店抱出钱箱,放在独轮车上。
钱货两讫,阿福告辞而去。
此时不仅小谢,周遭的邻居尤其是一众孩童也都凑上来围观,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吴大哥,这是甚车?”
“造恁多柜子作甚?”
“瞧着倒新奇,只恐不如太平车能载……”
吴铭未置一词,只对徒弟道:“你且回屋歇息,为师需将此车送至小何家存放。”
吴记川饭没地方放这么大一辆车和两头毛驴,仍按之前约好的,放在何双双家,随用随取。
“弟子也想去……”
“嗯?”
吴铭眉毛一挑,声调略扬。
谢清欢脖子一缩,立时改口:“不,弟子不想。”
随后蔫头耷脑地退回店里。
吴铭重新牵起缰绳,口呼“借过”,在万众瞩目中辘辘驶向何家。
……
何双双与锦儿刚从济慈庵归来不久,正询问马大娘谢清欢可曾来过,得知未曾,心下不禁疑惑。
这时,忽有女使来报:“双双姐,吴掌柜来了!”
“哦?”
何双双既惊又喜,入职月余,吴掌柜从不曾主动登门。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
“可是与小谢同来?”
“只吴掌柜一人。”
何双双的笑意愈发明媚,忙回房对镜理簪匀鬓,略整衣裙,这才匆匆迎出。
及至门前,却是一怔。
院门外竟停着一辆前所未见的奇车和两头毛驴,吴掌柜正含笑立于车旁。
“这便是先前所言餐车。”
“啊!这便造好了!”
何双双忙请吴掌柜入内。
车入庭院,何双双、锦儿、马大娘等人纷纷好奇围拢,吴铭将车中诸般妙用说与众人知晓。
何双双赞叹道:“吴大哥心思奇巧!有这餐车襄助,往后出摊,定当事半功倍。”
吴铭笑着点点头:“此车只能暂时寄放于此,麻烦了。”
“举手之劳罢了。”
吴铭安置好车驴,便欲告辞。
何双双却殷切挽留:“天色向晚,吴大哥何不用了晚饭再走?不过是多添一副碗筷。”
吴铭再三婉拒,怎奈盛情难却,只得应允。
“双双斗胆,请吴大哥替我打个下手。”
敢情你还没做饭呢……
“理应如此。”
吃现成的多不好意思,多少干点活儿。
何双双递给锦儿一个眼神。
锦儿立时心领神会,溜去灶房里支走所有杂役。
两人步入灶房。
灶房虽不甚宽敞,却拾掇得洁净利落,但见灶台不染纤尘,一应釜甑刀俎依序悬挂壁,食材分置竹匾,井井有条。
何双双赧然道:“凡俗器具,自不比仙家法宝,让吴大哥见笑了。”
吴铭正色道:“以你的厨艺,纵是凡俗器具,亦能烹制出珍馐美味。今日你是主厨,有何差遣,但凭吩咐。”
“当真?”何双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几时说过假话?”
“那便劳烦吴大哥生个火。”
放在两个月以前,吴铭还真不一定会使本朝的火镰,现在嘛,三下五除二搞定。
一抬头,正对上某人古怪的目光。
“我脸上有东西?”
何双双摇摇头,笑道:“我以为你会弹指生火,没想到也和我等凡人一样使用火镰。”
“……”
“我省得了,小谢说你此番是下凡历练,所以你在凡间不能使用法力,可对?”
“嗯……聪明!”
何双双打一盆清水,两人洗净手,她接着吩咐:“有劳吴大哥,将这两条鱼刮鳞去脏,将鱼肉片下,约莫三指宽……”
吴铭弄清楚要求,依言照做。
何双双初时尚有些拘谨,毕竟,眼下给她打下手的可是她时常祭拜的灶王爷,分派活计时也维持着恭敬的态度和口吻。
见吴掌柜不仅没有抵触情绪,干起活来甚至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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