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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次元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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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最后的冥王 第十三章 落幕(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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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扫描”着那张卡片。
    片刻后,他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与上周五初步判断一样。”李寰的语气肯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这张卡片,严格来说,甚至不能完全算‘那位’的手笔。它更像是一个……粗糙的‘接口’或者‘外壳’。并且,那小子保命的‘金刚藏’符箓是外来的,绝不可能出自于“那位”之手。”
    他托着水晶瓶的手掌微微翻转,瓶内的黑气随之旋转。“这确实只是个‘龟壳’,夏兄。一个设计精巧,甚至考虑了宿主心理、能被动触发守护机制的‘自保装置’。它的首要目的,是确保持有者,在特定‘场域泄露’中存活下来,仅此而已。你要找的关于‘第四要塞’的线索、‘门’的具体方位、或者‘那位’真正的遗产去向……这里面,一丝一毫都没有。”
    夏承渊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阴晴不定,瞳孔中的金色光芒似乎都染上了一层寒意。他花费不菲代价,动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甚至默许女儿在一定程度上接触李寰的风险,最终却只验证了一个“自保龟壳”?
    “烦人。”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知是在骂留下卡片的“那位”,还是在骂楼下那个没价值的小子,亦或是对这个结果本身感到愤怒。
    “这小子怎么会把地点约在这儿?他知道什么?我本来就想让他稀里糊涂地出现在这,让念初试探一下,或者在他家周围解决掉这事。没想到念初这孩子,唉...早知如此……”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楼下。此刻,黎川紧紧握着夏念初的手,看的他青筋直冒。
    夏承渊看着女儿纤细的身影立在渐浓的诡异暮色中,眉头紧锁。尽管有李寰的保证,但亲眼看着女儿身处这种“非常态”边缘,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情绪迅速被惯有的冰冷覆盖。
    “行了,既然没有价值,那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夏承渊语气生硬地下了结论,“把‘残响’收集完,我要带念初离开。这里的后续,你知道怎么做。”
    他迟疑了一下“那小子的卡片,一起还给他。”
    李寰点了点头,对夏承渊话语中的冷硬似乎早已习惯。他不再关注楼下开始涌动的异常黑暗,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水晶瓶上。
    瓶内的黑色气状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涌动的频率与窗外世界光线湮灭、声音消弭的节奏隐隐同步。
    李寰口中开始吟诵一段音节奇特、旋律古怪的咒文,声音低微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他右手托瓶,左手五指如穿花蝴蝶般在水晶瓶周围快速勾勒出几个简洁而古奥的银色光符。光符一闪即逝,没入瓶身。
    水晶瓶猛地一颤!
    并非物理上的震动,而是一种存在于更高维度上的“共振”。瓶身内部,那缕黑色气状物骤然沸腾,化作一个微型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漩涡中心,产生了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吸力。
    这股吸力并非作用于物质世界,而是精准地指向楼下那片正在爆发的、由黑色的“气”构成的异常“场域”——那被黎川称之为“黑雾”的东西。
    如同长鲸吸水。
    窗外,那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意图吞噬黎川的黑暗狂潮,那冰冷注视的源头,那仿佛要湮灭一切的“场域泄露”,猛地一滞。紧接着,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啃噬,大片大片的黑暗连同其中那些无形的“注视”,被强行剥离、抽起,化作一道道肉眼不可见、却能被李寰清晰感知的黑色“流质”,凌空飞渡,投向高楼顶层,最终没入那小小的水晶瓶中。
    瓶内的黑暗漩涡旋转得更急,体积却并未明显增大,只是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幽暗,其中生灭的星光与符影也越发频繁密集。随着“黑雾”被快速抽取,楼下广场那片区域的异常正在迅速消退——黑暗变淡,湮灭的趋势停止,那种令人冻结的寒意和无声的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
    就在李寰专注收取“场域残响”的同时,夏承渊动了。
    他向前迈出一步,更贴近玻璃幕墙,目光始终落在楼下抱着向日葵、对周围急速变化尚有些懵懂的女儿身上。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笔。
    那是一支造型极其古雅精致的羽毛笔。笔杆似乎是某种深蓝色的玉石雕琢而成,温润剔透,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笔尖并非金属,而是一根真正的、闪烁着瑰丽蓝紫色幻彩光泽的奇异禽羽,羽毛的每一根细绒都清晰可见,自然地凝聚成书写锋毫的形状,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灵性与力量。
    夏承渊面色沉凝,眼神专注无比。他持笔的手稳定如磐石,对着楼下夏念初的方向,凌空书写起来。
    笔尖划过空气,没有留下墨迹,却拖曳出一道道幽蓝色的、由纯粹灵光构成的轨迹。那些轨迹并非文字,而是一个个复杂、优美、充满神秘韵律的符文,它们一出现便迅速没入虚空,仿佛通过无形的渠道,直接烙印向目标。
    他书写得很快,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的仪式感。最后一笔落下,一个由众多蓝色符文构成的、简练而完美的圆形法阵虚影在夏念初周身一闪而逝。
    楼下,正因周围黑暗诡异退去而稍微松口气的夏念初,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怀中的向日葵和掌心的银卡变得沉重无比,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模糊。她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整个人便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素描,从脚底开始,迅速变得透明,消散在空气中。
    不是黑雾吞噬的那种带着恶意的湮灭,而是一种更温和、更彻底的“转移”或“隐匿”。原地只留下那束金灿灿的向日葵,因为失去支撑而“啪”地一声轻响,掉落在花店门口冰凉的石阶上。淡金色的花瓣在重新变得正常的路灯光下,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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