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压倒性的力量。但他记得,银卡的光芒可以逼退黑暗,可以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安全的区域。
那么,如果他把逃离黑雾的范围,是否就能幸免呢?
这个想法太疯狂,太不确定。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他能感觉到,时间正在一点点流逝。
银卡上的警告,全球的“第一要塞”信息,现实中的异动……一切都在表明,某个重大的“事件”正在逼近。
而他,必须在那之前,找到答案。
黎川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
晚上八点十七分。
他想起穿越的时间规律:总是在夜晚的某个特定时刻:10点43分。
如果这个规律成立,那么……
今天是周一。
上周一,是他第一次经历穿越的日子,其后是周四、昨天。
如果穿越真的和上周一致,那么今晚,很可能就是第四次。
黎川感到一阵混合着恐惧和兴奋的战栗。恐惧是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穿越会带来什么——更多的警告?更严厉的惩罚?还是别的什么?兴奋是因为,如果他的猜想正确,那么下一次穿越,就是他验证假设、尝试破局的机会。
他还有时间准备。
黎川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他需要计划,需要策略。如果幻境真的是模拟,那么他就不能像前几次那样被动地接受。他需要主动地、有目的地行动。
首先,他需要记住关键节点:夏念初出现的时间(五点二十),黑雾降临的时间(六点前夕),以及整个过程的流程。
其次,他需要想清楚,在黑雾降临时,具体要怎么做。是拉住她?是用银卡的光芒罩住她?还是……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改变那个“剧本”?
最后,他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如果他的干预触怒了“规则”,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但他必须尝试。
因为如果不尝试,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按既定的剧本上演。在幻境里,夏念初会消失。在现实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黎川停下脚步,看向窗外。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远处的霓虹招牌在黑暗中闪烁。这个世界看起来如此正常,如此平静。
但他知道,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正在涌动。
他回到书桌前,重新坐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最后的总结:
“目标:在下一次幻境中,尝试阻止夏念初消失。”
“方法:逃离黑雾区,干预消失过程。”
“风险:可能触发更严厉的警告或惩罚。”
“必要性:验证模拟假设,寻找破局线索。”
写完这些,黎川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的思路清晰了。他的目标明确了。剩下的,就是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他看了一眼时钟:九点零三分。
距离可能的穿越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去思考、去准备、去鼓起勇气。也可能只是漫长的、焦虑的等待。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面对。
因为有些边界,一旦触碰,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他,已经站在了边界线上。
黎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窗外的城市声音隐隐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远处电视的声音,邻居家小孩的哭声。这些声音如此平凡,如此真实。
他想象着下一次穿越的场景。暮江星海的小区门口,傍晚的风,梧桐叶,夏念初站在路灯下的身影。
这一次,他不会只是观察,不会只是接受。
这一次,他要改变些什么。
哪怕只是一点点。
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像生命的倒计时,又像新开始的序曲。
夜色,越来越深了。
十点四十二分五十七秒。
黎川盯着放学刚买的电子表上跳动的数字,呼吸在黑暗中凝结成细微的白雾。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夜光,在书桌边缘勾勒出模糊的银边。
他的手指按在摊开的笔记本上,纸面冰凉,指腹能感受到纸张纤维细微的凹凸。这一页写满了字——时间节点、路线规划、对话预演、每一个可能的变数和应对。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像某种庄严的誓词。
最后一行写着:“验证边界,改变结果。”
笔迹很深,墨水几乎要渗到下一页。
黎川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最后一次走完整个计划。暮江星海门口,五点二十,夏念初会出现。不能去便利店。要带她去更远的地方,去云顶山庄。要用轻浮的、不讲理的姿态,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要在黑雾降临前抵达开阔地带,要在那个注定到来的时刻到来时……
他停在这里。
要在那个时刻做什么?
笔记本上没有写。因为写不出来。因为不知道。
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抓住她的手、用银卡的光罩住她、对着黑暗大喊、甚至只是挡在她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就像用一根稻草去阻挡海啸。
但他必须试。
因为如果不试,他就只能永远困在这个循环里,永远看着她在眼前消失。而每次消失前,她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那种纯粹的、极致的困惑,像一个人在熟悉的路上走着,突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
黎川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远处高架桥上的车灯连成流动的光河,无声地切割着黑暗。这个世界看起来如此正常,如此真实。
但他知道,在某个平行的维度里,另一个世界正在运转——一个由银卡、黑雾、固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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