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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作者:小夜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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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洛阳夜雨(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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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翻看。
    “袖儿睡着了?”
    梅濂放下书,低声问。
    “嗯。”
    如意娘微微点头,从炭盆上提起壶滚水,走过去,给梅濂茶杯里添了些,道:
    “我药下重了,只怕袖儿得昏睡很久。”
    “没事。”
    梅濂端起茶,抿了口,笑道:“她路上劳累了。”
    男人瞅向如意娘手中的信笺,下意识四下看了圈,压低了声音:“信拿到了?快给我看看。”
    如意娘帮着将两封信打开,同时,用银簪将蜡烛挑亮了些许。
    她就站在梅濂身后,与丈夫一起看信。
    越往后看,如意娘心跳得越厉害,不禁脸红耳热。
    瞧着左良傅是个心冷似铁的男人,而且恶名在外,没想到竟也会写这种肉麻的信,言语颇为亲昵,还有些轻浮色气,什么“那两只东西你也长着”, “露出那啥”,真真放浪。
    不知为何,如意娘竟有些吃味,她轻咬下唇,看向正在读信的梅濂,大郎性子沉稳内敛,成婚这么多年,从未像左大人这般给她说过情话……
    “这,这……”
    梅濂目中含着怒,终于没忍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登时跃出些许。
    “简直不要脸!”
    梅濂牙关紧咬,眉头越发蹙得紧,转身问妻子:“袖儿,她是不是被那个了?”
    “没有没有。”
    如意娘赶忙摆手,低声道:“我方才都查验了,好着呢。咱们这孩子虽不是官家千金,可也规矩着呢,并没有做丢人的事。”
    梅濂终于松了口气,可眉眼间仍凝着怒。
    “官人,这信要不要交给陈老爷?”
    “不行。”
    梅濂摇摇头,将信装好,皱眉道:
    “袖儿瞧着软和,可性子拧着呢,她若是知道咱俩偷看信,指不定怎么闹呢。如今要稳住她,在那件大事做定前,别叫她生出幺蛾子。”
    “那现在该怎么做?”
    如意娘轻声道:“左良傅约她今晚杏花村相聚,万一大人等不到,找上门来……这位主儿和陈老爷都不是善茬,咱们在夹缝中求存,谁都吃罪不起啊。再说了,陈老爷捧官人做曹县县令,咱娘也被他监.禁了,少不得要听他的吩咐……官人,你如何选择。”
    梅濂沉思了片刻,忽然,他弯腰,从地上提起个大食盒,竟是今儿下午,左家下人王福送盈袖的那只。
    梅濂掀开盖子,从书桌上找了沓纸,放烛焰上点燃了,将灰烬全都弄在食盒里,重新盖好,推给如意娘,笑道:
    “你走一趟杏花村酒楼,把这东西交给左大人,告诉他,袖儿是个姑娘家,有些话实在没法开口,而且还介意柔光小师父死去的事,这就是袖儿给他的答案,让他自己品去。如今在洛阳,他左良傅就算再强横,想必也不敢做出强抢民女的事,再说了,他来云州是做什么来了,魏王都够他头疼了,他哪有功夫沉湎于儿女情爱。咱们这个妹妹是个敏感多心的人,从不会主动,见左良傅迟迟不再找她,伤心几日,也就丢开手了。”
    “有理。”
    如意娘忙点头。
    她提起食盒,从柜中找了个厚披风,穿戴好,轻手轻脚出门了。
    此时外头的雨小了些,但仍冷得吓人。
    如意娘深呼吸了口气,扭头,看向黑黢黢的上房。
    袖儿,哥哥嫂子都是为了你好,替你做了选择,以免你日后越陷越深,夹在亲爹和爱人之间,身心受苦。
    不知怎的,如意娘心里慌慌的,仿佛有那么点愧疚。
    此时,偏房那边忽然传来阵女孩儿的笑声,在这寂寂雨夜里,显得忒不合时宜。
    如意娘提着食盒,疾步走了过去,她悄悄地立在门外,透过纱窗,往里瞧。
    今儿小姐回来,给下人们都发了银子,也赏了恩典,叫大家晚上都不必伺候,各自回屋里歇着。
    那荷欢和莲生打小一起长大,好久不见,自然要同住一屋,好好说番体己话。
    如意娘屏住呼吸,仔细瞧。
    这间偏房很小,仅放了张绣床和一些日常用具。
    陈家的两个貌美丫头此时正坐在小凳上,一起洗脚,年轻活泼,倒也是幅好看的画儿。
    那个荷欢将垂落的黑发别在耳后,轻踢了下莲生,笑着问:“怎么回事呢?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梅大爷好上了。”
    “瞎说什么呢。”
    莲生俏脸微红,啐了口:“你才和他好呢。”
    “你看这是什么。”
    荷欢从怀中掏出支金簪,在莲生面前摇,坏笑:“甭打量我没瞧见,今儿下午搬东西的时候,梅大爷偷偷擩到你袖中的。”
    “哎呦,我就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这蹄子偷去了,快还我。”
    “就不。”
    荷欢身子略微向后倾斜,将簪子举得老高,不让莲生够到。
    “除非你告诉我,你们究竟怎么回事。”
    “这,这让我怎么说呢。”
    莲生越发害羞,轻踩了脚荷欢,叹了口气,道:“这都是老爷的主意,是他叫我跟了梅大爷,日后随梅大爷夫妻去曹县。”
    “啊?”
    荷欢怔住,收起笑,凑近了莲生,忙问:“那你怎么想的?他可是有老婆了,你难道甘心做妾?你就没求老爷么?”
    “我不敢。”
    莲生轻咬住唇,眸子泛起抹涟漪,哽咽道:“你忘啦,当初咱们姐妹四个被李姑姑选中,送到老爷屋里伺候,是,老爷对咱们恩重如山,甚至请了女先生教咱们读书认字,插花品茶……其实说白了,他就是将咱们像养狗似得圈.养起来,等他女儿回来,让咱们似李姑姑般,一辈子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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