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耳旁。
他一手紧紧捂着肋骨,脚步沉重;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件事,就是要走向远方那一排白晃晃的车灯。
仿佛一只循光而去的飞蛾。
小半个地下停车场,都被凯家车队的灯光映亮了,亮得叫人充满希望,不知所措。
几个家派猎人远远看见他,已经先一步下了车,朝他迎上来;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走到一半,就纷纷止住了步子,只遥遥望着他。
……怎么了?
柴司痛得出不了声,自然无法招呼他们过来扶自己一把,只能仍一步步蹒跚前行。
正中央一辆车上,车门被人打开了。
凯叔从车门后站起来,正好与柴司四目相对——间隔太远,他看不清凯叔的神色,也听不见凯叔的声音。
……咱们一家人,一块儿走。
凯叔绕过车门,突然大步朝柴司迎了上来。
海姨从另一侧推开车门,愣愣地站在原地,同样直直看着柴司。
“……凯叔?”柴司低声安慰道,“你放心,我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
他的话没说下去。
凯叔嘴唇发颤,一双瞳孔放大了,浑圆乌黑。他开口时,声音仿佛被风吹落在干涸河床上的枯叶——已死透的东西,却在轻轻颤抖。
“……儿子。”
柴司停住了脚。
他定定看着凯叔,端详着他的神色。
过了几秒,柴司慢慢转过身去。
……他身后不远处,在逐渐上升、仿佛要去碰天花板的停车场斜坡上,是另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