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汶水河面。
三百水鬼如游鱼般潜行在黑暗的水下,每人嘴里叼着一支芦苇管透气,腰间挂着特制的火油囊和引火之物。阮小二游在最前,手中分水刺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前方,官军粮船队的轮廓渐渐清晰。
这支船队规模庞大,大小船只不下百艘,首尾相连绵延数里。最大的几艘楼船上灯火通明,隐约可见甲板上巡逻的士兵。小船则满载麻袋,吃水极深——那是粮食。
阮小二做了个手势,三百水鬼分成三队。一队由阮小五率领,专攻船底;一队由阮小七率领,负责登船放火;他自己则率主力,准备对付护卫的战船。
“行动!”
命令无声传达,水鬼们如离弦之箭,扑向目标。
第一艘粮船的舵手忽然感觉船身一震,低头看去,船底竟被凿开数个窟窿!河水汹涌灌入,船身迅速倾斜。
“敌袭!敌袭!”警锣骤响。
但已迟了。数十艘粮船同时被凿,船队大乱。更可怕的是,阮小七率人已登上几艘关键船只,将火油泼洒在粮袋上,火折子一擦——
“轰!”
火焰冲天而起!秋风正劲,火借风势,瞬间蔓延开来。粮船多是木制,又载满干燥的粮食,遇火即燃。顷刻间,汶水河面化作一片火海。
“救火!快救火!”官军将领气急败坏。
可火势太大,根本救不及。更糟糕的是,燃烧的船只顺流而下,撞向其他船只,引发连锁反应。整个船队陷入混乱。
这时,护卫的战船反应过来,开始围剿水鬼。但梁山水鬼何等灵活?他们潜入水下,专攻船底,或用特制的钩索攀上船舷,近身搏杀。
阮小二盯上了一艘最大的战船——那是船队指挥官的坐船。他率十名好手悄然接近,从船尾攀上。
甲板上,指挥官正声嘶力竭地指挥救火。忽然背后一凉,一柄分水刺已抵住他的咽喉。
“不想死就别动。”阮小二低声道。
指挥官浑身僵硬:“好汉……好汉饶命……”
“让你的人停手,放我们的人离开。”
“这……”
分水刺又进半分,血珠渗出。
“我照办!照办!”指挥官吓得魂飞魄体,“传令!停止攻击!让……让他们走!”
命令传下,战船攻势稍缓。阮小七趁机发出撤退信号,水鬼们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黑暗的河水中。
此战,焚毁粮船八十余艘,烧毁粮草近十万石。官军水军伤亡数百,而梁山水鬼仅损失三十余人。
大胜!
消息传回梁山时,天已微明。
聚义厅内欢声雷动。赵宸却面色凝重:“焚粮虽成,但童贯必会疯狂报复。传令各部,做好死战准备!”
话音刚落,探马来报:“官军大营擂鼓聚兵,童贯亲临前阵,看样子是要总攻了!”
果然!
辰时,战鼓擂响。
二十万官军如黑色潮水,从四面八方向梁山涌来。水面上,五百艘战船密密麻麻,直扑各滩头。陆地上,步兵方阵层层推进,攻城器械缓缓移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军阵前,童贯亲自督战,左右各立一将:左是大将王禀,右是张天师。张天师今日换了法袍,手持桃木剑,面色阴沉——显然昨夜吃瘪让他动了真怒。
“梁山贼寇听着!”童贯策马到阵前,声音通过特制的铜喇叭传遍战场,“速速投降,本帅可饶你们不死!顽抗到底,鸡犬不留!”
回应他的,是梁山各寨响起的号角声。
“不知死活!”童贯冷笑,挥手下令,“进攻!”
第一波,五千步兵扛着云梯、推着冲车,扑向金沙滩。同时,百余艘战船从水面强攻,箭如飞蝗。
林冲率两千守军严阵以待。待官军进入百步,一声令下:“放箭!”
梁山弓弩手齐射,特制的破甲箭呼啸而出。冲在最前的官军如割麦般倒下。但官军人数太多,倒下一批,又冲上一批,很快逼近滩头。
“火油准备!”林冲再令。
滩头预设的火油渠被点燃,火焰腾起,形成一道火墙。官军攻势为之一滞。
但就在这时,张天师动了。
他登上临时搭建的法坛,桃木剑指天,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天空乌云汇聚,狂风大作!
“风来!”张天师厉喝。
狂风卷向火墙,竟将火焰吹得倒卷向梁山守军!
“不好!”林冲大惊,“撤!后撤百步!”
守军慌忙后撤,火墙被破,官军趁势冲上滩头。
“雷来!”张天师剑指梁山主峰。
“轰隆!”
一道闪电竟凭空劈下,正中一处箭楼!木石飞溅,守军死伤惨重。
道法之威,竟至如斯!
公孙胜在主峰见状,面色凝重:“他动用了‘天师印’本源之力,这是拼命的打法。”
“道长可能应对?”赵宸急问。
“能,但需时间布阵。”公孙胜咬牙,“给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看这架势,官军一刻钟就能突破外围防线!
危急关头,忽然梁山后山传来一声长啸!
啸声如龙吟,震彻山谷!连战场上的厮杀声都为之一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后山方向,一人如大鹏般跃出,几个起落已到前阵。此人虎背熊腰,赤着上身,浑身肌肉如铁铸,正是武松!
但此刻的武松,与往日不同。他双目赤红,周身隐隐有金光流转,更奇的是,他手中多了一柄刀——刀身古朴,隐有龙纹,赫然是岩洞中那柄古刀!
“武松兄弟,你……”赵宸又惊又喜。
武松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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