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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王业不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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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西奔关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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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关中的税基,可惜关中初定,清不得。
    至少等到中原大定。
    在关中麦收的喜悦之后,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百姓面前,如何将坚硬的小麦变为饭羹?
    与易于脱壳蒸煮的粟米不同,小麦的加工要繁琐得多。
    好在这一点朝廷早有准备。
    早在去年夏日,关中初定,丞相便已从陇右等地,以高薪征募了一百余名石匠,专门制造石磨。
    至今年五月,设在长安脚下渭水之滨的官营匠作石坊,已昼夜不停制出石磨四千余具。
    在司工主事马钧主持下,匠作监还于郑国渠、成国渠、漕渠等水流丰沛处建造了几十座水磨坊,供周围府兵、农庄百姓使用。
    磨坊在这年头,相当于一座流水线工厂,是大家族的重资产,财富的象征,如今这些水磨坊,连同那些依靠官牛、官驴驱动的畜力磨坊,大多设在了各处集体农庄及麦作区,是为大汉官营磨坊。
    百姓们可将自家收获的麦子送至磨坊,以麦子或麦糠向坊吏支付少许加工费,便能磨麦成粉。
    而为了在引领风气的官吏及豪强富户间推广麦食,进而带动整个关中饮食结构的转变,
    朝廷早在去岁还都长安后,便以官营的形式,在长安东西两市开设了数家专营面食的食肆。
    这些食肆售卖之物,对于此时的关中堪称新奇。
    暄软香甜的白面馒头,皮厚馅大的肉包,劲道的汤饼(面条),烙得两面焦黄的麦饼……种种色香味俱全的麦面迅速便征服了往来长安的豪商巨贾、世家子弟。
    他们何曾想过,这些植于凉陇,素来难以下咽的麦子,竟能化作如此珍馐?
    不过半年光景,往来皇商食肆,品尝一碗热腾腾的汤饼,或几只白胖的包子馒头,便已成为京兆豪富及商贾间一种新的风尚。
    甚至不少军中将领、鹰扬府兵,在领了赏赐或休沐之日,也愿意跑趟长安,挤在食肆里,就为吃上一碗扎实的汤饼,几个油汪汪的肉包子,大呼过瘾。
    其中,那开花馒头因制作工艺最为复杂,色泽雪白,形态美观,每日限量供应几十份,直接价比金帛,成为身份与财力的象征。
    这股食麦面的风潮,自然也影响到了家中本就拥有田庄、坞堡的豪强大户。
    去年十月,他们眼见朝廷在大力推广种麦之事,便也跟风在自家水浇地旁种了不少。
    今岁麦收后,一些眼光敏锐的豪强大宗,便开始效仿官家,在自家庄园临近溪流处兴建小型水磨,或购置大型畜力石磨。
    这些磨坊不仅是加工自家产的麦子,同样做起了替人磨面、乃至直接售卖精面的生意。
    磨面的技艺,也在需求驱动下开始了发展。
    有经验的磨工开始通过控制磨眼进料的速度,让麦粒在磨齿间得到更充分的研磨和剪切,使得韧性较强的麸皮尽可能形成大片,而麦实则被磨成细粉。
    匠人又制作了不同细密的罗。
    罗底或用细纱、马尾,甚至丝绸制成,将磨碎的麦子倒入罗中,反复摇筛。
    最细腻、最雪白的头罗面,透过罗底落下,便是豪富之家争相求购的上等精粉,价格不菲。
    筛剩下的麸皮碎片再次回磨,再次过罗,得到次一等的二罗面、三罗面,颜色渐次加深,麸皮含量也更高些,价格则逐级下降。
    最后剩余的纯粹麸皮,则多用作牲畜饲料,或流入市场,成为贫苦百姓果腹之物。
    精面制成的肉饼、汤饼、蒸饼,其口感滋味,远非粗糙的粟米饭、麦饭所能比拟。
    味蕾的享受是最直接的驱动力,巨大的需求催生了市场,开始有豪强大户于长安设立食肆,朝廷见此,也乐得放手,不与民争利。
    只要向市掾吏缴纳一笔定额的市租,取得许可,便可合法在长安经营面食食肆。
    于是,短短一年间,长安城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数十家大大小小的面馆、饼铺,市面为之愈发热闹繁华。
    今年麦收之后,那些自家田庄未曾种麦,或是种了仍觉不足的富户豪商,纷纷遣人携粟米前往各农庄,希望能够换购新麦。
    起初,兑换比率颇为混乱,有一石粟换一石麦的,也有一石二斗粟换一石麦的,甚至还有部分奸商跟少许吃不惯麦子的百姓以低价换麦。
    混乱持续了不到半月,左冯翊太守郭攸之与临晋令陈祗便会商定下了章程,通令各农庄:
    凡以粟易麦者,须依一石六斗粟米换一石麦的官定比率方予交易,否则不予兑换。
    此令一出,那些意图低价收购的商贾固然怨声载道。
    但掂量一番后,大多数人还是接受了这个价格。
    无他,若是要从相对安稳、麦作更为普及的陇右地区千里迢迢运麦至关中,其间人力、物力、损耗折算下来,成本远不止一石六斗粟。
    官定比率虽高,却省去了转运的麻烦与风险,且能立刻得到关中本地出产的新麦,算来仍是划算,而百姓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口粮,自然也乐得兑换,更盼着十月继续种麦。
    而就在关中大地沉浸于夏收夏种的忙碌与喜悦之时,来自东南方向的流民,一开始三三两两、最后成群结队地来到了关中。
    毫无疑问,这群饥民来自受蝗祸蹂躏的武关周边。
    一开始,他们沿着均水河谷挣扎着向北,进入伏牛山层峦迭嶂,期望能在山里找到一线生机。
    武关守将王凌见此无能为力,虽明知这批饥民可能流入关中,亦是不加阻拦。
    据说初离乡井时尚有七八千人,然而饥饿、疾病、劳累以及山林险阻等种种原因,待他们走出商山古道抵达商雒,只剩三千余人。
    镇守商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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