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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王业不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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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虚假的天命,真正的天命。(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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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其谈高谈阔论之辈。
    无怪乎丞相将之辟为府僚,同时不吝夸赞,称之为关中上士。
    也是,若非其人真有本事值得培养,杜氏大概也不会特意让此人遇见仙人指引,撞见衔珠负剑的白鹿。
    这是借着白鹿祥瑞跟太阿随侯为自己这太汉天子造势的同时,给这杜氏子也造一波势。
    想来用不了多久,整个关中就都会知道仙人指路、白鹿之祥与太阿随侯重现天下的事情。
    如果自己是喜欢祥瑞,会利用太阿之剑,随侯之珠为自己造势,向天下宣称天命所归的那种天子,那么杜氏子毫无疑问也会因此鸡犬升天。
    只是,杜氏既然要培养他,向朝廷举荐,他却仍旧一身粗布衣服,未免有些作秀太过了。
    “杜辅衡,你跟朕说,你当真见到仙人了吗?”刘禅试图望穿深蓝的溪水,脸上漫不经心道。
    那唤作杜机的年轻士子先是看了眼天子,而后顺着天子的目光也看向深不见底的溪水,最后长出一气,退后一步躬身俯首:
    “臣机不敢欺君,所谓仙人指路,乃是族中长辈编造。”
    刘禅也猜到了这杜机多半会实话实说,轻轻点头:“那这太阿剑,随侯珠又是哪里来的?”
    杜机仍旧保持着俯首的姿态:
    “剑与珠,微臣不知,族中长辈并未将这些事情告诉微臣。”
    “你不知?”刘禅从容扭头,视线看向杜机。
    “微臣不知。”杜机虽然俯首,虽然知道天子可能会责他以欺君之罪,却并没有战战兢兢。
    刘禅也不深究,问:
    “那头白鹿呢?你们杜氏如何知道朕在此地遇见过白鹿,是谁告诉你们的?”
    杜机坦然道:
    “杜氏并不知晓陛下在此地遇见白鹿。
    “微臣那日负弓至此猎雉不获,回返之时,白鹿突然自林中出现,至溪畔饮水。
    “微臣心中惊奇,不过须臾,白鹿倏然跃入深林,消失不见,臣便负弓下了原。
    “不曾想下到灞水之畔,白鹿忽兴于臣左,缓行至灞水畔食草饮露。
    “最后为杜氏族人所见,被族人引入杜氏庄园中。”
    有这么巧的事?
    即使这杜机温恭自虚,看起来实话实说,刘禅仍本能有些不信。
    但他能确定,那日此地绝对不会有外人在,因为随行的虎骑早就把周围至少一里范围内全部探查了一遍。
    看来还是要查一查回京轮值的虎骑,看到底有没有人将自己在此遇鹿之事传出。
    如果有,是谁。
    又到底传给了谁。
    “后面呢?”刘禅问。
    “杜氏耆老听闻微臣遭遇,让微臣带他们到见鹿之所,而后让微臣莫要声张。
    “五日后,费侍中与陈尚书便随族中耆老来到庄园。
    “族老令微臣带路,臣便将董侍中与陈尚书带到青石见鹿之地。
    “臣本以为只是族老向陛下献白鹿祥瑞,未曾料想,族中耆老竟会与侍中、尚书道所谓仙人指路,白鹿负剑衔珠之事。”
    刘禅不置可否,问:
    “那你为何不将此事点出?
    “又为何要在此时此地将此事与朕和盘托出?
    “难道就不怕朕治你,治你杜氏一个欺君之罪?”
    杜机顿了顿,少顷答道:
    “臣当时想,洛水断流之谶既已应验。
    “朝廷或许能再借此白鹿之祥,太阿随侯之宝,收关中、乃至天下不服之心。”
    刘禅缓缓点头。
    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
    在谶纬大行其道,连蒋琬、费祎等重臣做个恶梦都要去找术士解梦的现下,换任何一个非穿越者,恐怕都会利用这些祥瑞神话大肆渲染天命在己。
    记得不错,孙权称帝前,吴地各种黄龙、赤乌、嘉禾祥瑞现世,然后孙权就说祥瑞现世,天命在吴,上天授任,不敢不受。
    在刘禅点头之际,那杜机仍旧保持俯道之态:
    “至于和盘托出,则是见陛下对此二宝不以为意,乃知陛下非微臣先前妄自揣度之明君,于是不敢对陛下有所欺瞒。”
    刘禅忽而一凛:“也就是说,倘若朕视太阿剑、随侯珠有若至宝,你就会继续瞒着朕了?”
    “是。”杜机并不犹豫。
    刘禅没想到这杜机竟会答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忽而一笑:
    “你是真不怕朕治你欺君之罪。
    “丞相既引你为相府幕僚,任你为京兆功曹,有没有问你所谓仙人引路,白鹿献宝之事?”
    杜机:“丞相并未提及此事。”
    刘禅看向杜机身上的粗布衣衫,问道:
    “朕听费侍中说,你母早逝,父亲续弦,继母待你严苛刻薄,动辄打骂,你仍晨昏定省,侍奉如亲。
    “又闻你父病逝后,你继母变本加厉,令你日食一餐、夜宿牛棚,你却始终未改孝志,乡里咸道你事母至孝。
    “此次你继母病倒,你上山为母猎雉为引,亦可见一斑,故费侍中向朕举你为孝廉。”
    杜机杜辅衡这时候已经直起了腰身,但见他眼神柔和了下来,道:
    “臣不敢瞒陛下。
    “臣家苦贫,先父为了替臣博取孝名,将来能够入仕,改变家境,便让微臣母亲背负恶母骂名,再命微臣事母以孝。
    “臣父没后,臣家更贫。
    “臣入仕之志遂堕,欲耕植治生以孝事母亲。
    “母亲为坚臣读书入仕之心,遂仅供臣日食一餐、夜宿牛棚,在外人眼里,便是继母对继子变本加厉,诸般背负恶名之事,都是母亲为了给臣博一个孝名而已。
    “臣所以事母至孝,大概也是为了闻名乡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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