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画画。”戕不回头说。
“好吧。”他委屈地把兔子玩偶抱在了胸前。
戕和濡濡从屏风右边走出时,空气中已满是午饭的香味。
见他们出来,拴着围裙的山川大幅挥手:“戕戕濡濡——”
戕帮濡濡拉开白色的餐椅,山川兴奋地夹在他们中间说:“今天有炸鸡,我自己做的哦。”
与玉给他们放好碗筷,“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工作。”戕喝了口水。
阿慧端着青菜出来。濡濡把兔子玩偶放在膝上,仰头问,“可以给濡濡画一幅画吗?”
阿慧微笑,“当然可以。”
“濡濡想画什么呢?”千叶在他旁边坐下,微笑问。
“濡濡和阿妈。”
山川挨着戕坐下“濡濡不是阿妈吗?为什么说没有家呢?”
“阿妈住校,家是阿妈的家,濡濡没有自己的家。”
众人都很好奇。山川问:“你的阿妈不是妖怪吗?”
“是啊,她是猫妖。”
“猫妖?!”山川惊喜。
戕夹一口菜到他碗里,“那你现在是在流浪?”
“不,濡濡想出来冒险,阿妈给了濡濡钱,兔兔和衣服也是阿妈给的。”
山川觉得好玩,“那濡濡想去哪儿呢?”
“不知道。濡濡觉得一个人哪里也去不了。”
“没关系。”山川笑道:“濡濡暂时住这儿吧,住我们房间,戕戕没有意见吧?”
戕摇摇头。
下午濡濡在山樱树下的草坪坐着玩,他专注盯着其中一株颜色稍浅的夹竹桃,花瓣卷起来了。
“我又来了~”敖里自言自语地走进栅栏门。“嗯?这儿怎么有个小家伙。”他走近,蹲下来问:“你好?”
濡濡吓一跳,转身,眨眨眼睛:“你好。”
“我叫敖里,你是客人的小孩吗?”
“我叫濡濡。”他摇摇头,“我迷路了,山川姐姐让我在这里玩。”
“哦,”敖里手指着自己,“我是龙。你呢?”
“菌狗。”
“那我们都是珍兽啦~”
“濡濡——”山川端着巧克力泡芙和儿童牛奶出屋。
“这里。”濡濡举手道。
“敖里,你又来啦?”山川无奈,“每天来回飞好玩吗?”
“好玩。”敖里嘴硬。
山川在桌上放下粉色托盘,对濡濡微笑:“吃点甜品吧。”
“我也想吃。”
“小孩的食物你也想?”
濡濡直直盯着猫猫图案盘子里的泡芙,点点头,“谢谢姐姐。”他甜甜一笑。
“心脏暴击!”山川捂住胸口。
“太夸张了……”
傍晚,天空乌云密集,大风呼啸。
山川靠着门框,大风吹起她的双马尾,她一脸严肃:“妖、风、乍、起。”
“啊!”
拿着收衣篮的戕敲了下山川的头,“你一个妖怪中二什么呢?”
“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山川捂着脑袋跟了上去。
穿过乱倒乱飞的葡萄藤,两人到了后花园。山川按住飘飞的裙摆,费力睁眼。戕也费力地收着衣服。
“呼——”一阵大风袭来。
落地衣架和衣服一起飞了!
戕当即转身交给山川收衣篮,一跃跃到空中,把十几件衣服全部抓下了来向她扔去。
山川接住一大堆衣物,朝黑黢黢的天上一看,发现自己常穿的白色蕾丝睡裙也被卷走了!现在已经越来越远了!
“我的睡裙——”
“我去追!”
“小心——”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狂风呼号,雷雨交加。
山川托着脑袋,面容忧愁,“戕戕怎么还不回来……”,瞟了一眼小闹钟,十一点十分,更忧愁了。
“放心山川,”千叶抚着她的背,“老板可能别的事耽搁了。”
“是啊,不会有事的。”阿慧把热水放到她面前。与玉和濡濡已经在沙发睡熟了。
山川真想不到,白天天气那么好,怎么突然起了风暴。
“嘭!”
大门开了。风雨和着一团蓝色的身影一起涌进来。
阿慧见状,赶紧把门关上。与玉和濡濡被惊醒了。
“戕戕——”山川跑过去一把抱住戕,戕手里的睡裙落到地板上。
“怎么这么晚?我担心死了。”山川抬起头,嗔怪又开心地说。
“路上有点事,没什么。”戕有些疲态,把睡裙交给她,走到沙发坐下。
“没事吧?”与玉让开位置。戕摆摆手。
濡濡离开与玉的怀抱,跪坐着问:“哥哥去哪儿了?”
戕勉强露出笑容,摸摸他的头:“捡了你山川姐姐的裙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