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被打得全身都肿起来了,又断了一只手,但却没有死。
邓舟按照巡查员的指示留下来照看刘二,见他满身污血,手臂也软塌塌的掉着,顿时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内心有些怜悯对方,一边将刘二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一边劝慰他道:“你若是早听我一句,现在也不至于被揍成这幅模样。不过吃一暂长一智,你以后若是不要那么出挑,那些人也犯不着来找你麻烦。放心,你死不了。巡查员已经让人去取再生试剂了,那东西注射下去,就是剩半条命也能活蹦乱跳的回来。”
刘二别过头,闭着眼,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果然,邓舟刚刚清理完他的伤口,就进来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将一管拇指粗细的液体注射入刘二的脖子里。
这是他第二次注射这种试剂,无法忍受的疼痛将他折磨得在床上翻滚不停,但肉体上的疼痛终归是有限度的,真正让刘二心里种下阴霾的,是其他人的欺凌。
这和吴镇的那些调笑是不同的,他可以忍受同镇的人带了点嘲讽的调笑,却无法忍受这种欺压,因为在这场无缘无故的暴力中,刘二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能默默承受,遭人摆布。
两天之后,刘二的伤口包括折断的手臂都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看来是那种不知名的试剂起了作用。
到了第三天,刘二已经能够走动,凌队长便带着刘二前往十三街的前铺。
“老板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管的别管,知道吗?”
刘二看着这位g级战将,心里的情绪有些怪异,想他在冻原的时候,对那些可以被称为战将的人怀着的是何等的佩服以及羡慕,但是,现实与想象似乎有着不小的差距,眼前这位g级战将似乎干着打手一样的活,与最卑贱的奴隶生活在一起。
即便是他,也常常从对方偶尔闪现的表情里察觉出对方对现状的不满和无可奈何。
宋秃子打量着眼前这个偏瘦的奴隶,希望从对方身上发现哪怕一丝的不平常,结果令他失望了,这是一个与其他奴隶无异的家伙,甚至比不上那几个身体特别强壮的来得显眼。唯一的区别是,对方那双手,手指特别长,看起来十分有力,算不上多粗多大,但却可以感受到指节间的力量。
像一双钳子。
对,宋秃子这样想着,清了清喉咙道:“刘二是吧?以前是合金匠?”
刘二点点头,规矩的站在旁边,目光盯着地面。
宋秃子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了笑,继续道:“不用紧张,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吗?”
刘二摇摇头。
“听厂工说,经你手下打磨出来的零件都特别好,特别耐用。这是好事,我们工厂如果都是像你这样的奴隶,那就真是太好了。”
刘二还是没吭声。他还摸不清宋老板的意思,如果对方确实对他的打磨的零件有所赏识,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可是这时候的刘二根本未曾领悟到人性的贪婪,他还不完全明白有时候赏识也未必是件好事。
宋秃子显然也没有等他接话的意思,继续道:“我听说冻原的合金匠对于锻造往往都有一套自己的祖传手法,虽然肯定是比不上基地里的锻造师,但想来也有其独到之处。刘二,我知道你们冻原上的人说,合金匠的锻造手法不外传,不过,你既然来了基地,我希望你就不要再惦记冻原上的规矩,我老宋向来不会亏待对工厂有贡献的人。今天找你来,我就是希望你这套锻造手法教给其他奴隶,让工厂里每一个奴隶都能打磨出上好的零件。”
他顿了顿,观察着刘二的神色,只是那张还带着一点稚嫩的脸庞上除了恭敬和紧张,再看不出其他的了。
宋秃子对这副表情很是满意,继续道:“当然,你若是愿意把锻造手法教给大家,我自然不会白白让你付出,以后那两百多个奴隶,自然由你领头,你愿指使他们做些什么就尽管告诉他们。若是生活上有些什么需要,大可告知厂工,他会替你安排一二。”
刘二表面上只显露出些许惊讶,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又有些说不上的后悔,他初来工厂时很快就安顿下来,是只一心想着利用着这里的条件来练习笔录上的锻造手法和振荡设计,所以,经由他打磨出来的零件,倚仗的手法全是出自笔录,早没有一丝周师傅教与他的合金匠手法。
若是在没发生暴打事件之前,说不准刘二为了挣得一些便利,还会考虑是不是将锻造手法教与那些人,但即便他从不惹事,也不会妨碍他在其他人眼里变成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宋秃子这一个话出,刘二就真正感到紧张了。
他不能暴露笔录的存在,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刘二第一次开始谨慎权衡,哪些是他可以拿出作为交换的,哪些是他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
宋秃子见他仍然沉默,开始表露出一丝不耐烦,他可没有耐心对一个属于他的奴隶三番五次的言说,只不过是他习惯了先礼后兵,即便是奴隶,也不愿破坏了自己的规矩。
“刘二,你是还有什么顾虑?”
刘二摇摇头,道:“没有,锻造手法可以教给其他人,但这门手艺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千锤百炼,日久磨砺才能有所成效,一时三日就是学会了这套手法也鲜见成效。”
宋老板喜笑颜开,道:“这你倒是不用操心,尽管教了去便是,三日不成三月,三月不成三年,只要你肯教,总有些奴隶能学成,便是得不到十分如你,有那五六分也够了。”
宋秃子还算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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