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刻意压沉了声音,语气里满是郑重:
“小天师,您是不是觉得……一场大战,快要开始了?”
“大帅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张之维笑道:“大帅在去年也跟着建防空洞,总不可能是看我建的起劲,跟风吧。”
刘莽点了点头:“确实不是瞎鸡儿跟风,这两年,我一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那些蛤蟆皮的倭寇,有点子欺人太甚了,拿了东北,又拿热河……”
“老子也是读过书的,不是什么大老粗,《六国论》里有讲,‘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
“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像那时候,神州的地盘是有限的,倭寇又是贪得无厌的,再丢几个地方,我牙刷儿,还搞个鸡儿啊,老子们都得当亡国奴。”
刘莽显得很激动,脏话连篇:“现在,大家伙儿对二秃子越来越不满了,他要是还继续神戳戳的搞下去,倭寇还不逐个击破?那老子不得自己做点打算啊。”
他指着外面的碉堡,道:“老子现在打造这些防空洞,打造那些碉堡,就是为了有一天用来抵抗倭寇的。”
“他妈那个批的,就算有一天,其他地方都被倭寇占领了,老子也不得让他们得逞,老子就算是打不赢,老子打巷战,打山地战,都要把那群狗日的耗在这里,耗死他个鬼儿子的。”
闻言,刚才还抱着手,靠在那里的樊鹏举猛地坐直,一拍桌子,朗声道:
“没得错,老子也是楞个想的,他吗批的,要是这群杂种敢进川,非得让他们晓得,锅儿是铁打的不可,老子一声令下,袍哥会的兄弟伙们一扎起,马上就能拉起一支几十万人的部队,弄死他们!”
两人说话的时候,张之维没有插话,刘莽和樊鹏举说的不是大话,这也是他不想和刘莽闹翻脸的原因。
虽然从某些层面来说,刘莽此人确实算得上凶恶,不然也不会得到刘丧子的外号,但他也确实做到了他刚才说的话。
对倭开战以后,在自身利益未受到影响的情况下,亲率四十万大军出征,最后死在了前线。
在神州的传统观念里,评判一个人是英雄还是狗熊,从来只看气节。
而以身殉国就是最有气节的事,它可以帮你证明,你的一切罪行源于方法论的失败,而不是价值观的错误。
所以,即便川渝地区的人称他为刘丧子,恨得牙痒痒,但在他死后,还是骂骂咧咧的把他葬在了武侯祠旁边,属实是配享太庙了。
刘莽和樊鹏举狠狠吐槽了一番之后。
刘莽看向张之维:“小天师,你那个钢铁厂,年产几十万吨钢铁,黑死个人啊,那么大的产能,随便挤出来点,我那几个破烂兵工厂,就是加班加点也吃不下啊,这他妈还是个问题唉!”
樊鹏举说道:“还是要扩建啊,把兵工厂搞多点,搞大点,现在兄弟伙们手上的家伙还是有点太撇了。”
刘莽愁眉苦脸道:“扩建兵工厂,又要搞钱,我日嘛哪里来的钱嘛,老子田赋都收到四十年后了,外面都喊老子刘丧子。”
樊鹏举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山咔咔,穷的抠胩,不比那些江南地区有钱啊,咋个搞钱,还真是一个问题。”
“再收点田赋,苦一哈百姓?”刘莽试探道。
“那怕是不得行哟,有些地方都在闹饥荒了,再收的话,那就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了!”樊鹏举忙否定。
王蔼看了看吕慈,又看向张之维,傻子才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在一唱一和的演双簧,无非就是想他们搞钱。
可真要资助他们建兵工厂?王蔼不太愿意,虽然两人嘴上说的好听,但真建了兵工厂,兵器会用在什么方面,那还真不好说。
张之维顿了顿说道:“钱的事嘛,我可以让天通商会里给你一笔贷款。”
一唱一和的两人,立马扭头,竖起大拇指。
刘莽:“小天师仗义!”
樊鹏举:“小天师耿直!”
张之维:“…………”
“你们俩是在打土豪啊!”张之维笑道。
“小天师说笑了……”刘莽正要解释。
张之维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但兵工厂可是一个烧钱的行当,可不是靠我这点贷款可以搞定的,资金的事,大头还是得靠你们自己搞!”
“自己搞……”刘莽皱眉道:“继续加税?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有几个地方都加到一百年后了,我才加到四十年后,还有操作的空间!”
樊鹏举一看刘莽有点来真的了,连忙说道:“大帅,你莫骚整,加不得了啊!”
“不加税,那咋个搞钱嘛?”刘莽两手一摊。
张之维拍了拍刘莽的肩膀:“搞钱嘛,我们在行,我教你啊!”
“咋个搞?还请小天师指点迷津!”刘莽抱手道。
张之维说道:“咱的天通商会之所以能做大做强,赚那么多钱,就是因为,咱们不喜欢赚穷人的钱。”
“什么意思?那要挣谁的钱?”刘莽问。
“谁有钱挣谁的钱!”张之维说道。
“那谁有钱?”刘莽问。
张之维指着刘莽:“你!”
刘莽一愣,有些没明白的意思:“我哪里来的撒子钱,当然,如果小天师看上什么,随便拿!”
张之维笑道:“我又不是土匪,拿什么?刘大帅知道我们怎么赚钱的吗?”
“小天师请讲!”刘莽问。
“胖子,你说说!”张之维也不是很清楚。
王蔼说道:“我们把一些本地的原料,像猪鬃,桐油,钨砂,生丝,茶叶等等物品,精加工一番,做成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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